”他反问道,这个老张好像挺朴实的,一根筋的感觉。
“我家是江城那边农村的,我家一个邻居来了一次,说是上这儿就跟捡钱似的,别人都不信,我想着在家种地也挣不了多少钱,不如出来试试。这不,我们俩个就来了。”老张摊摊手,“我们听说那边衣服最好,把那点家底都折腾进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黄远东看着他一脸横肉,确实不像个好人,但表情真挚,还带着些憨直,再看看自已这一行人,除了林涵小姑夫,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他笑了着拍了拍老张的胳脯,“这个不好说,不过现在苏联这边缺这些,我这几回来带的也是衣服,卖的还行,总也能挣点。就是看卖的不好,少挣些就是了,不带赔钱的。”
老张听了放下心来,又问道:“你们这出去在哪住?”看高士波的眼神又瞟过来,忙解释道:“我们是第一次来,俄语一句也不会说,刚才还愁下车后怎么办呢?”
“没事,我们在宾馆订了个房间,你们要是没地方去,跟我们去挤一挤就是了。”
老张大喜,把自已的护照拿出来给他看:“我没骗你吧,我叫张善良,那个是我战友,叫冯继发。”
一个小时后,火车经过检查,又继续前行,直到下午一点才进站停车。
那小站很小,跟小城差不多。火车停下,大家都就把大包从行李架上挪下来,林涵看到,那张善良二人的包尤其大,这五大三粗的农村汉子,还是当过兵的,格外有劲,把自已的包扛下车,又挤上来帮着林涵这一行人将包扛下去。
“还是黄哥厉害,这一下就找了两个免费劳力。”高士波冲着几人挤眉开眼的,开起了玩笑。
“别乱说,让人听到就不好了。”郑书明说了一句。
下了火车,随着人群进了安检的大厅,那些边检的工作人员只是例行的抽检,有的包查的细些,有的大致看一眼,问一句:“有没有带卢布?”
答上一句:“没有。”也就过去了
出了安检大厅,张立静抱怨道:“问带没带卢布,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没带。”
“就说没带不就得了。”纪秋实不理解,说好的事怎么她还问。
“可我兜里有几百卢布,要是查出来怎么办?”
“几百没关系,只要不是多的,有个三头五百的都没事。”黄远东解释道。
“吓了我一跳,生怕人家检查。”她嘟着嘴抱怨。
“就说带了也没事,可以报关的。你没看那边那几个都填的单子。”林涵呶呶嘴示意那边那几个。
黄远东看着他们有些沉思,“我见过几次他们,每次都出来七八个,这一趟列车属他们的包最大,看着不太好惹。”
“怕什么,咱们是来卖货的,又不是和人打架的。”高士波嘟呶一句,连扛带拽的挪动着大包。
“等一会张大哥他们。”黄远东擦了把汗,这大夏天的,一动全身都是汗。
“我看那边检和海关的把他们的包都打开了,好一通检查,那么大的包,要在整理好可费了劲了。”张立静站的队伍离他们近,“没看查别人那么仔细,怎么到他们那查那么严?”
“看他们长的恶呗!”高士波不以为意的道。
“我小姑夫和我大娘也没出来。”林涵说着走过去,帮刚刚走出来的小姑拿包。
纪秋实和高士波赶紧上前帮忙。
林小姑拉着林涵道:“你小姑夫还没出来,他那包里有一千卢布呢,没事吧?”
林涵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们也都带了几百卢布,没事的。”
话虽是这样说,可半天没看到人出来,大家不由的心急,可那出口处有老毛子边检人员和车站工作人员守着,想进也进不去,只好干着急。
林涵过去,试图跟他们沟通,问一问里面的情况,也被撵走了。
过了好半天,齐永年和林大娘才一块出来。
林大娘一看到他们就抱怨道:“我前面那个人也不知道带了什么,查了老半天,所有的东西都打开挨个检查,连背心裤衩都滴溜儿起来查个遍。亏得他不是倒包的,要是那大包,估计再有一会儿也查不完。”
齐永年看着媳妇担心的目光道:“我没事,就是刚才车上小涵他们认识的那两人,检查的慢,我正好排在他们后面。”
黄远东就问道:“他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那大包太大了,估计二人得装一会儿。”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张善良和冯继发出来了,张善良咧着大嘴道:“哎呀妈呀,这翻的这个乱呀,这检查的也太细了,这要是带把枪啥的,还不给翻出来了。”
黄远东笑着道:“这入境一般情况下查的不太细,出境的时候才要注意呢!”
因为是第一次来,一个是没经验,一个怕弄不动,大家的包明显比其他人小。此时看看,这一趟火车上下来的旅客,除了少数是因公出国的各公司工作人员,大多都是来倒包的。
那一个个大包看着比人可要大出不少,有劲的扛着,扛不动的或拽、或骨碌,都在各使神通把包运出车站去。林涵他们有这二个人帮忙,倒是很快就出站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