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飘然而去。
楼夫人直呼心口疼,一应婆子、丫鬟上前倒水、擦脸、抚胸拍背,又叫人去传话请楼春平,直把个屋里闹的鸡飞狗跳。
楼仕标进来时正遇上这样的场景,他微微皱眉,沉声道:“这又是闹什么?”
楼夫人一看是他,老泪纵横,叫了一声“老爷”,便泣不成声。
楼仕标瞥一眼跪在一边,垂首不言不语的杜霜醉一眼,暗叹一声“祸水”,实在是头疼,便挥手道:“都下去吧,叫你们太太静一静。”
等人都下去了,楼仕标才一拍桌子,斥责楼夫人道:“闭嘴,你都多大年纪了,当着儿孙的面,整天除了撒泌放赖,就是哭天抹泪,这么些年你都白活了?”
楼夫人被他训的灰头土脸,哭了半截硬生生刹住,气的直打嗝。刚才气的狠了,情绪失控,这会儿略为镇静了点,碍着楼老爷的威严,也不敢再哭,只睁着一双红肿着的眼睛道:“老爷……”
楼仕标听她一五一十说完,倒气笑了:“都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果然如此,她的嫁妆能有多少?你倒一直惦记着,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就算她都花了,可也都花在了三郎身上,没流落到别处,你何至于心疼到如此失态?”
楼夫人气道:“妾身就算见识再短浅,也不敢坏了老爷的好事,这不是气恨她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私下和三郎说了些什么,竟撺掇的三郎如此行事?”
捐个破从八品的主事,竟然要花费十几万两?这简直是败家啊。不是这杜氏撺掇的才叫怪。竟然还和杜家借,三郎有出息,杜氏跟着沾光,拿多少银子难道不是应该应份的?
可恨这么大个事,三郎倒没和自己商量,反倒被这杜氏抢占了先机,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分明是借着这机会打自己的脸,炫耀她有本事拿捏住了自己的男人呢。
楼夫人是越想越恨,越想越生气,先前的洋洋得意全化成了一口污血,咽下去,不甘心,吐出来,已经被杜霜醉折损了面子。
提到楼春平捐官的事,楼仕标也很生气。他前些日子训斥了一回楼春平,叫他不可再与林暮阳交好,看他那情态,定然没听进去,也不知道这回他走了谁的门路,竟然当真把捐官的事弄成了。莫非真是那杜氏私下鼓动的?
他抚着胡须道:“不能吧,这杜氏能有什么本事?”
楼夫人啐道:“狐媚子罢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她这一骂,大有指桑骂槐的意味,楼仕标瞥了她一眼,道:“三郎怎么说也是男人,嘿嘿,长年在脂粉堆里打转,未必没有好处,想那杜氏还未必有这本事。只是目下情况未明,倒也不好盖棺论断,还是等三郎来了再说。”
夫妻两个等着楼春平,楼夫人也不免叫人进来重新静面,收拾好了,夫妻对坐,一时无话。楼夫人打破沉默道:“如今许家与穆家已经结亲,是不是那件事,也不成了?”
楼老爷嫌这个问题晦气,叹息一声,拈着胡须道:“从长计议吧。”
楼夫人沉吟了一下,低声道:“不是妾身心缝狭小,容不得她,实在是这杜氏,留不得了。”
楼老爷一抬眼,问:“怎么说?”
楼夫人咬咬牙道:“此女不安于室,不够温婉贤良,她既不能稳重持家,也不能给三郎带来助益。总之,不适合三郎,横竖现在杜家已经……她又没了利用价值,不若寻个借口,将她打发了,也好重新给三郎再寻一桩门第相当的亲事。”
楼仕标面色几变,到底按捺住了,沉吟不语。对这个杜氏,他也没什么好感。才过门,就招蜂引蝶,勾的许家的傻子神魂颠倒,上门寻衅。没几个月,就害得三郎子嗣夭折,后院不宁。这又鼓动三郎不孝、不悌、不义,这样的妇人,确实不配做楼家的媳妇。
楼仕标最是心狠之人,若不是杜霜醉还有可用之处,他又怎么会百般隐忍?她杜家算什么东西?杜中玉一辈子都孤傲清高,可那又抵什么用?官场上混不出锦绣前程,就算你有满腹才华都是白搭。他楼仕标才不会对杜家有所忌惮,早知道杜氏是这样的女子,早就将她处置了,绝不会让三郎,让楼家蒙羞。
可,白费了这么多心血,许家那边也没个说法,岂不是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机?
楼仕标眯眼沉吟了半晌,才阴狠的缓缓的对楼夫人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且容我想个稳妥的法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