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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开始觉得这是一场闹剧,而他们被利用了。平氏利用他们良善的心,想要以此要挟平乐为平氏大开方便之门,最好是堂而皇之的将他们迎入殷氏。
这样一来,平氏身价顿涨。
便是殷氏姻亲的身份,也足以让他们在濮阳横行。
好在平乐脑子清楚,不仅没有按平氏诸人的计划来,反而将了他们一军。这样一来,就算平氏想在濮阳生事也是不能的了。
就算平乐勉为其难让他们入殷氏大门。
平氏的面子连同里子一同丢净了。但凡有脸有皮的,都不会好意思再打着平乐的旗号行事。
这样一想,这个弱不禁风,而且飘飘如仙的平乐,当真是颇有心机啊。
也是啊,能嫁入殷氏,能被殷五郎看中,最终力排众议两次求娶的女郎,怎么会是泛泛之辈。
这样也好,这样的女郎才能辅佐五郎,连自己的亲人犯错都不假颜色的女郎,才是真的大公无私。
“平氏,好女也。”有人开口称赞。
“平氏七女,确是个难寻的良善女郎,平氏,恁白的连累了女郎的名声。”“诺,某也以为是平七女苛责平氏,现在看来,竟然是平氏有错在先,当初即己断绝关系,此时却又寻来,平氏家主,脸皮颇厚。”
“平氏自然会寻来的,想堂堂殷氏的姻亲,他们就算一路忍饥挨饿,哪怕爬也要爬来。真的当我们濮阳百姓好欺吗?竟然在殷氏大门之外弄虚作假,以欺世人。诸位,平氏人心实险恶也,我等不要与其相交。”
“善,拒不交之……”随后,附和声一片。
听着这满耳的热议声,明明前一刻,这些人还同情他们千里相投却被拒于门外,怎么转眼间,便开始说平乐好话呢。
平乐做了什么?以至可以这样逆转人心……
平琅平厉不知,其实看人看心,一个人如果私心太重,无论他如何隐藏,也最终会露出本来面目。
刚刚平厉欲拿发簪刺死李氏,这本就是残忍之事。李氏那发簪根本伤不得人性命,而且李氏自始至终,手都在颤抖着,可见真的恨极,才不得不出手,可那发簪只是让平厉伤了些颇毛,可他回手却要致李氏于死地。
而且那时平厉的脸色,当真的一脸恶相。
再加上李氏随后那番哭诉,更加证明平氏不管是家主还是平七之父,都不是良善之人。这样的人,确实能做出卖女求荣之事。当平乐处于低谷之时,他们便想尽办法与平乐划清界限,以防被平乐连累。
终于,平七女一飞冲天,将要嫁入殷氏门庭。
所以她的亲人觉得可以因此得到好处,于是拖家带口的来投。
这心机,这动机,真险恶矣。
平乐自如至终表情淡淡的,被人误解时一派镇定,现在便是诸人都站在她这边,一同指责平氏,也没见平乐脸上多一丝欢喜。
本来便是。
这些该是她的亲人啊。
可他们对她,竟然还不如这些路人。路人尚能看清事实,对她施以同情,可他们呢?除了想压榨她,想榨尽她身上最后一丝好处,他们给了她什么?
这一刻,与李氏一般,平乐同样心如死灰。
“阿娘,怜女不会白死的。阿娘且随女儿进去。从今后,女儿不允许任何人伤阿娘,哪怕阿娘落一滴泪也不允……”这话,音调虽然不重,份量却不轻,而且平乐是对着平氏诸人说的。
瞬间,场面一静。
便是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都被平乐这时的表情震慑住。
这样一个娇俏的女郎,却口吐豪言。为什么?这明明是被逼的无法,才不得不如此。平氏之人,真猛如虎豹也。
那一瞬间,不仅平琅等人,便是一直缩在车中的女眷们都发出一阵浅浅的惊呼。
在她们眼中,现在家主带着诸人来投,本就是看得起她平乐。想她平乐一个庶出女郎,之所以能有今天,当然是仰仗家主,若没有平氏,当年这个阿乐如何能参加那样的盛宴,又如何能在盛宴中,最终被殷五看中。
一切的一切,最终的源头皆在平氏。
所以平乐该感恩戴德,该热泪盈眶的大开院门,迎平氏诸人入内。
现在,不仅在门外与平琅闹僵,竟然还大放厥词……
说什么谁也不得伤那李氏皮毛?真是笑话,李氏只是平厉的侧室,李氏的一切,如何能由一个庶出女郎定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