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睡的极沉,连梦也没做一个,醒来时脸上竟然有了笑意。
外面还在下雨,哭嚎声透过噼啪的雨声清晰地传了过来,伴着这样的声音,覃初柳笑着洗漱吃饭,吃完饭还缠着梅婆子教她针线。
她这个样子,着实吓坏了梅婆子他们。
“柳柳,你心里要是不好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梅婆子坐在覃初柳身边,眼睛盯着覃初柳手里的针,生怕她一个不注意戳到自己的手指头上。
哭出来真的就好了吗?覃初柳已经试验过了,哭完之后,除了眼睛会肿,其他的好像没啥变化。
要想真的好起来,还要自己想明白!
她抬头去看一脸紧张兮兮地梅姥姥,又转头去看门外探头探脑地谷良和戚姥爷,故意放大声量,“梅姥姥,我真的没事了。我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都不是咱们能把握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咱们不也得好好活着吗。”
不仅要自己好好活着,还要让所有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好好的活着。
梅婆子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柳柳说的是,人都有生老病死,二祖爷爷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老天爷念着他老人家善事做的多,额外开恩了。”
接下去,谁都没有再说二祖爷爷的事情。
元娘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她进门的时候覃初柳正在抄书。这两天她早出晚归,一直没与覃初柳打照面,心里已经惦记的不行。
母女两个窝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再开门时,两个人都是喜笑颜开。
因为二祖爷爷的突然离开,安家村着实安静了一段时日,一直到秋收的时候,这样的安静终于被打破了。
安家村不少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说话时还不时往覃初柳家看两眼,显然话题的中心就是他们家。
往年的这个时节。安家村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庄稼,由于今年大旱,庄稼早都枯死了,所以大家都清闲了下来。
全村上下,只有一户人家在忙碌。就是他们话题的中心,覃初柳家。
他们家的水稻虽然也遭了旱灾,却还没有到绝产的程度,收成肯定不若去年的多,但是看在一点儿收成都没有的人眼里已经是十分惊人了。
这一日覃初柳正在凉台上晒水稻,就有今年也种了水稻的人来问覃初柳,“为啥你家的水稻能活下来。咱们的早早就枯死了呢?没旱的时候看着明明都一样!”
跟过来的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覃初柳,覃初柳往这些人里扫了一眼,正瞥见挤在最后的安贵,他以为人瘦她就看不到了吗?真真是掩耳盗铃!
覃初柳也不隐瞒,大声对这些人解释,“我家的水田是甸子地改的。甸子地本来就往外渗水,所以旱的时候也能多坚持些时日。但是若要赶上涝的念头,这地指定就不行了。”
听了覃初柳的话,有人却还是不明白,“咱村又不光你种的甸子地。人家地里的庄稼咋死了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家纷纷把目光落在安贵的身上,此时安贵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早前听安冬青转述覃初柳的话,只以为她是故意这样说,就是不想让他们有好收成呢,谁成想人家说的全都是实话,反倒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按道理安贵家那五亩甸子地也能收些粮食的,只是他们在春耕的时候把大部分的经历都放在了水田和良田上,最后种的甸子地,所以自一开始,甸子地里的苗长的就不好。
后来安贵和崔氏忙不过来,就干脆不管那甸子地了,地里的草长得比庄稼还高。
等天旱了的时候,他们也想起了甸子地,但是已经晚了,庄稼被欺了,根本救不回来了。
覃初柳笑而不答,最后对村里人说,“明年你们若是还要继续种水稻,有什么不会的尽可以来找我,我指定不会藏着掖着。”
村里人听她这话都笑了,有没有藏着掖着的,他们还能不知道?还没旱的时候,他们的苗可和覃初柳家的苗差不多,若是覃初柳藏了私咋还能这样?
这些人围着覃初柳说起了种地的事情,他们没想到覃初柳小小年纪不光会种水田,对旱地庄稼也知道不少,聊得越来越投机。
躲在最后面的安贵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从覃初柳家院子里退了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崔氏正在炕上缝小孩子的衣裳,安贵回来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就继续手上的活计了。
安贵看了崔氏手里的小衣裳更是来气,一把就夺了过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缝缝缝,缝什么缝!你就是缝一件金的,赵家能给孩子穿!你就老老实实待着不行,非得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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