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在床边的衣服穿在身上。
而后坐在房中唯一的桌子上,自然而然的倒了一杯水,轻泯了一口,水已经凉透,却对已嗓子快要冒烟的如尘来说刚刚好。
这是这样的场景赔上这样一幅画面委实有些诡异。
正当此时,门外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若是细听便可发现,脚步声略显细碎,却又有几分杂乱无章,想来来的人不少。
捧着茶水的莫如尘耳廓动了动,眸色微凌,手中的冷茶缓缓放下,却没有起身。
她倒想看看究竟是谁一来便给她这么大的礼,有戏不看非君子,尤其是关于自己的戏怎么能就这么逃离呢?
再说她的世界里没有逃离这个词,她要为前身讨个公道,虽然她讨厌麻烦,但并不意味着她害怕麻烦。
旁人只知她擅长计谋,却不知她最擅长的是暗杀还有跟踪和反跟踪,至于医术,那是不得已为之,必须要学的课程之一,谈不上精通,却也不差。
“碰”门被人几乎用粗鲁的方式踢开,本就枯旧的门扉在这一脚的力道下更是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彻底罢工,但一点点牵扯却硬生生拉出只是悬挂而已。
炽热的阳光霎时间照进屋中,莫如尘不适的双眼微微眯起,但是很快便适应下来。
最先闯进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形魁梧,肤色偏暗,许是常年在外所致,浓眉虎目,看上去英武不凡,配上一袭湖蓝色的锦袍,整个人凌厉中多了一丝贵气,此时他脸上却满是凝重,记忆中这便是莫如尘的生父晋王莫斐。
莫如尘却主动忽略了莫斐的存在,眸光直接落在步履只比莫斐满上半拍的少年身上,一袭白衣恍若流水,身长如玉,一根点缀着黄点的腰带勾出劲瘦的腰身,墨发如瀑,青丝飞扬,面如冠玉,温情浅浅,眉宇如画,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情意绵绵,挺直的鼻梁,刀削般的轮廓,薄薄的嘴唇悄悄扬起似笑非笑,整个人温柔含情,勾人心魄。
莫如尘心莫名漏了半拍,这个男人生来便是优雅的,恍若高高在上的云端,只能让人仰望,眸中迸射出一抹势在必得,脑海中自动跳出一段关于眼前男人的信息。
郝连紫风,男,十八岁,郝连皇朝三皇子,是皇上御赐的贤王,贤即为闲,闲云野鹤的意思,不错,眼前这位有着很好皮囊的少年正是出了名的闲散,而且还好男风。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心底却警铃大响,以她多年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经验,眼前这个处处含情的少年跟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同类,一样的多情,却一样的绝情,而且眼前的少年带给她一种紧迫的危机感,这个少年很危险。
微微垂眸,挡住眼底的惊讶,眼波流转,快速瞥了一眼相互搀扶的一对母女,记忆中眼前这个满脸无害,惊得如兔子一般的少女该便是自己那个好妹妹莫如娇。
其身边的妇人与莫如娇有几分相似,三十来岁,着一袭绿裙,可称得上是风韵犹存,想必是莫如娇的母亲吧!两人虽然极力忍耐,如尘依旧从两人眼底捉住一丝幸灾乐祸。
眼底滑过一抹了然,嘴角习惯性的勾起冷冽的弧度,得,这该来的都来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后自己原本是要嫁给眼前的这个断袖王爷的,这是捉奸来了呢还是怎么着。
慵懒的抬起双臂,缓缓的伸了个懒腰,悠闲的很,胳膊撑在桌子上,偏着头一副无辜的模样“父亲大人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有空来女儿这里?”表面上的事她一向做的很好,她做事一向前一秒微笑,后一秒杀人。
莫斐虎目中闪过一抹失望,当看清房中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本以为这个女儿就算自己不受宠也不过太出格,可是现在这算什么,愤怒中的他竟然没发现眼前莫如尘的变化,以往虽说和自己的这个女儿不见面,但每次见面都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何时竟然变得这么理直气壮。
如今看莫如尘披头散发,脸色是因影响不良的蜡黄,且的身上穿着明显属于男人的衣服。不止如此,还有床上那不知死活的男人,他晋王府的脸真的是被丢尽了。
再听莫如尘漫不经心的问话,火气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忍不住怒骂出声“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莫如尘脸色不变,嘴角冷笑缓缓扩大,优雅的起身,缓慢道“父亲此话怎讲?”明显一幅茫然的模样。
莫斐气极,本就对莫如尘不抱任何希望的他在看到莫如尘如此“恬不知耻”的情况下彻底灰心,只是脸色难看的厉害,长长的输了一口气,无奈道“三皇子,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代。”听这话的意思已经是给莫如尘定罪了。
郝连紫风微微颔首,后退几步,轻笑道“全凭王叔做主。”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莫如娇母女相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疑惑,女人心细,敏感的感觉到今日的莫如尘不同往日,具体哪里她也说不上来,本心底有些担忧,但一听到莫斐的意思,两人心底的疑惑便渐渐去了,想着只要这家里的当家的做主了莫如尘就算再厉害也翻不起大浪。
莫如尘将几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唇角勾起,冷笑出生“父亲这就给我定罪了吗?”语气阴沉,莫名的冷意充斥不大的庭院,让本就萧条的院落更加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