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回去。”
“哎,送到家也没什么。”
“不,不,我也能走。大爷回去吧。”
“那好,我们一起转头分开走吧。”
“好呀。”茵陈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到了槐树下,突然又回头去看,却见景天还立在那里,犹如一棵树一般。
“大爷说话不算话,你怎么不走?”
“好,我这就回去。你当心路。”
直到两人第二次回头时,望着不大清晰的彼此,茵陈笑了,笑着笑着,又落下眼泪来。好在景天他都看不见。后来终于转过身去,往家的方向而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景天迎着寒风站在小路上,直到夜色苍茫,再也看不见茵陈的身影。心里有些冷清苍凉,这才慢慢的往回走。
夜空上的焰火还在继续,景天猜想茵陈或许也停下了脚步,正和他一道在欣赏这道风景。雪夜赶路本是件极苦的事,在回济合堂的路上,景天将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一一的想了个遍。眼前浮现的全是茵陈各种姿态模样。
到后来,他竟释然了。想着两人相互依赖照顾,心里竟充满了幸福的愉悦。他也不敢想,要是有一天茵陈离开自己该怎么办。或许那条红线早在当初他在稻草堆里发现她时,就悄悄系上了。只是这些年他浑然不知而已。
雪花越飘越大,落在脸上立马化成了冰凉的水滴。景天仰望夜空,喃喃道:“茵陈,我愿意给你一切。”
茵陈独自回到了漆黑冷清的家里,没有灯火的温暖,没有那个人在等着她。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她点亮了油灯,找了些生姜,预备着明早熬姜汤。大爷喜欢吃包子,只是天气太冷,不大好发面,不如明早去街上买吧。
泡了个加了艾叶的热水脚,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
一人守着几间屋子,她已渐渐的习惯不害怕。只要闭上眼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被褥皆是冰凉的,身上的暖意很快也给带走了。躺在床上,四周寂静一片,她却难以入眠。心里希望着能尽快招到合适的人,希望景天能早些回家来住,毕竟店里诸多不便。
胡乱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她推开门时,只见外面白茫茫一片,看来后半夜雪更大了。茵陈收拾好生姜,打算拿到店里去熬。外面罩了件厚棉袄,换了厚棉鞋,包了头,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一路往街上而去。
先到了买早点的铺子,买了八个肉馅儿包子,哆哆嗦嗦的往店里去。
景天也醒了,正拿着扫把清扫门前的积雪。
“天这么冷,你晚些来也行。”
“早些过来帮忙倒也好,在家也没什么事坐,呆着无聊。包子还热着呢,大爷来吃吧。”
“扫了这里就来。”
没过多久,便有人上门来应招。景天一一的考察详细的问过,中间有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识字,又粗通药理,虽然不及陆英,但比其他的要强,心里有了底,便让他先试试看。
青年姓崔,也是一般农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已经娶妻生子,出来挣点养家糊口的钱,倒还老实憨厚。听说景天愿意要他,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多谢掌柜给我这个机会。”
“嗯,我瞧着你还好。做事勤谨一点,什么不懂的地方多问。我,还有那边的茵陈都会告诉你。”
小崔满口答应,称呼景天为掌柜,又称茵陈为账房,倒也恭恭敬敬的。
总算是招到了人,担子也卸了一半。不过景天依旧坚持看守铺子,小崔毕竟是有家室的人,没有让他不回去团聚的道理。茵陈自然也只好由他而去。
眼见着就要到年下了,三月开的张,到这里已经做了大半年的生意。到了年下事就多,税款、往来、盘点,每天都是忙碌的。
正月里药铺都是过了十五才开业,虽然开得晚,可整个正月都没多大的生意。因为大多人都有讲究,正月里是不吃药的。
小年的时候,景天请了天冬和小崔吃了年饭,结了工钱。第二天就放了他们的假。铺子也关上了,就等过了十五再开门。
茵陈说也该备几样年货,才有点过年的意思。景天由着她去了,又拿钱给她,让她买些新布来给自己做点衣裳,另外喜欢吃什么,爱哪样的焰火炮仗由着她买去。
茵陈道:“大爷就记得这话。”
“你喜欢看,就买吧。热闹热闹也好。”
茵陈咂咂嘴,接过钱,足足有一两多的银子,心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成,不过也得省着点儿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