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坐?”南希指着沙发问。
简亦如没说话,朝里间卧室的门望一眼,“南栅的病情就没有起色吗?”
南希耸耸肩,“你该庆幸她的病情没恶化就是最好的起色。”
“你认识的人多,该去找更合适的医生来看她的病!”
“中国的医生就那样了,要说国外的医生,你刚从国外回来。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南栅跟南希其实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陌生人,南栅本不姓南,只是因为南希总也不知道她的真姓到底是什么,这才叫她做南栅的。
如果非要说这两人一定要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只能说南希是南栅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对,没错,就是现如今被媒体记者们炒的沸沸扬扬的那则新闻,三年前南希开车撞了南栅,但这场车祸并不严重,南栅经过检查,只有左腿膝盖处骨折,其他并无大碍。
南希赔也赔了款也付了,他自认为这件事情就要平息了,谁知事情却在南栅收到一份诊断书的时候发生惊天的逆转。
原来,南栅患上一种罕见病。这种病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患者也只有不到十例。这种病会使她的双手和双脚神经日渐僵硬,最后发生退化和萎缩,等到30岁的时候,她僵硬的手脚就只能用来摆设,不但生活无法自理而且渐渐会成为一个残疾人,终日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化的神经会逐渐蔓延全身,直到她的脑部神经也开始僵硬,恶化,血液不能流通,渐渐无法运作,最终导致活活窒息而亡。
南栅是个画家,是个极具天赋的画家。她遇见南希的那年才18岁,清新又张扬的年纪,她就像是一望无际的黝黑的泥潭里那朵盛开着的洁白高雅的白莲。然而这美好的一切却被医生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宣布结束。
南栅痛苦过,挣扎,疯狂,最后想到自尽。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求我时的表情。”南希倚在碎花窗帘前点了一根烟,他知道身后的简亦如在听,于是继续道,“如果你想问假如时间退回到那一刻,我是不是仍会做那样的选择?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
“这也正是我不得其解的原因。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帮她结束生命,为什么最后一刻又返回最后置她于这样的地步?”简亦如认识南希后不久便发生了南栅的事件。整个过程他并没有参与太多,但关于南栅的事情南希始终不愿提及,他曾经也很感兴趣调查过,从而得知一些。
“我不是你,你的枪口可以对准任何一个人,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我却不能!”南希狠狠掐灭了烟。“同样都对作画有着天赋异禀的我们两个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就此消陨。”
“可是时间证明了此时的她仍不是感激你的。她甚至痛恨你挽救了她残缺的生命,这对她只能是更大的伤害,她每天必须被现实逼迫着直面自己不堪的躯体,甚至连死亡都只能是令她望尘莫及的事。”简亦如的语气有些异样,像是在愤愤不平中又夹杂着许多无奈。
“那如果当初换做是你呢简亦如?”南希没转身只扭头问身后的人。“如果当时南栅请求的人是,你会毫不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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