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隐瞒了自己看到天策印记的事情,报应来的很快。不过是在燕平侯府的第二个晚上,素问刚帮她换完药,出去倒个水的时间,自己就被劫走了。
肩膀本就受了伤,如今还被人扛着上下颠簸,容夏眼冒金星头顶冒烟,只觉得要吐了。一方面暗恨这劫人的不专业,连飞檐走壁都不会,一方面暗恨好大一样燕平侯府,守卫如此之不严密,分分钟就让自己陷入了危险。
果然谁都靠不得,只能靠自己。容夏暗恨完之后,开始真真地担忧自己个儿的这条小命。
来了一趟京城,刚把现状勉强摸清楚,姐姐父亲母亲祖父一个都没见到呢,难道就要交代这里了?
勉强压制住想吐这人身上的冲动,稍稍动了动身子,让肩膀悬空,否则骨头迟早被他颠簸地再裂开。
好不容易等到那人把她放下,容夏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晕乎乎的除了看到不知几重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在听觉还未失灵。
“主子,燕平侯府没加防卫,所以没惊动任何人。”是一个细腻的女声,容夏在心里撇嘴,怪不得不会飞檐走壁。
“没加防卫,这姑娘看来是什么都没交代啊,真想知道谁给她的底气?”男子的声音,淡淡的不冷漠不温暖,像是单纯的叙述,没有一丝一毫的抑扬顿挫,任谁也无法在那声音中捕捉到哪怕只有一点的情绪。
“主子,要不要直接杀了,不管她知不知道那印记的含义,毕竟都看到了。”还是一开始的那个声音。
“闭嘴,下去。”这次却换了一个女声,那人自知失言,急忙退出了屋子。
“你想把她怎么办?”还是那个女声,清凌凌的,如同溪水,柔而舒服。
“先放在你这儿。”男子的声音,依旧没有情绪。
“不杀了?”女声,带着急切,很清晰。
哟呵,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一个,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人谁啊,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她。
静默了两秒,容夏的眩晕也减了,能清晰的看到坐在桌前的一男一女。
男的就是皇太孙本人,卸掉了伪善的面具,即便是温润公子的眉眼,依旧掩不掉骨子里的那股狠戾和杀伐之气。
女的倒是让她惊艳了一把,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倾城之色,或者说容夏这辈子还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肤白如雪,眉目如烟,眸中水波荡漾,纤腰盈盈一握,倒茶的手肤如凝脂,柔若无骨。
“你不是最讨厌出人命么?”男子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质问和怀疑。
“没……不是,我……只是怕会暴露什么。”声音中已经带了声声怯意,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懂得如何让人怜惜,懂得如何故作姿态。
“我已经派人去洛阳调查了,关于她所说的病,如果有什么空子可钻,最好把她娶回去放在院子里,一举两得。”
女子的神情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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