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坐在旁边的程氏都没有出声,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过,而看着吴氏是真的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连静彤这才浅笑着拜别了程氏,任凭素衣扶着自己回了院子。
沁水在院子里守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她虽然心性单纯,却还是分得清连静彤与谁亲近,与谁不亲近,只是她与素衣关系一直很好,再加上这些年素衣也确实很照顾她,所以她并不在意。
本来准备过来挑拔她们关系的一个粗使婢女见说了半天,也没见沁水有反应,只能讪讪地走开了。
连静彤回来的时候,沁水正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些粗的婆子婢子在做工,见连静彤回来,眼睛瞬间就亮了,忙上前一步,带着几兴奋地说道:“主子回来了,可是需要备浴汤?”
出去忙了一天,连静彤也需要好好冲洗一下子,而且她还有些话需要单独跟素衣说,所以此时支开沁水明显是个明智之举,所以略显疲惫地点了点头后示意沁水离开。
回到房间,连静彤只是眉眼极淡的在房门上扫了一眼,便看到素衣知趣地关上了房门,同时将连静彤扶到了榻上。
“主子,月主了怕是不能善罢干休了,夫人今天的态度很明显,应该是不打算管这件事情了,那主子……”连思月跟吴氏不好相与这件事情,素衣显然知道的,而连静彤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素衣的疑问,连静彤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未说话。
见连静彤不说话,素衣以为是自己多话,正准备认错,却听到连静彤带着几分凉薄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做罢了,虽然我不知道连苍到底在谋划着什么,可是连思月肯定不会就这样牺牲掉,而能被牺牲掉的也就只有我这么个不值钱的嫡女。”
说这话的时候,连静彤面上是毫无遮掩的讽刺之意,看得素衣阵阵心惊,之后才不确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侯爷的意思是……”
连苍是个什么意思,素衣也能猜到个几分,只是有些事情她也不敢说出口,所以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连静彤也不在意素衣是不是也猜到了,只是在软榻之上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之后,才接着说道:“不过就是些偷龙转凤的小把戏罢了,何以为惧?”
素衣本来是想问,连静彤在府里到底是没依靠的,就算是连苍真的想在暗地里用她将连思月换下来,那么哪怕是程氏怕是也不会拦着,到底之前程氏就打过这样的主意了,这一次也不敢保证她不会再睁一眼闭一眼,就那样顺着连苍的意思办了。
可是素衣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连静彤并不在意呢?
素衣虽然相信连静彤的实力,只是却又不明白连静彤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问却又不敢逾矩,只能杵在那里半天都没说话。
对此连静彤却是淡淡一笑,之后才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一会寻个由头回去看一下连庄子那边有什么情况了,赶在晚饭之前回来,别让人过于注意你了,还有院子里的记得仔细着些,怕是有不怀好意的,别再让她们跟上你了。”
“婢子晓的。”素衣虽然并没有功夫在身,可是好在人够机警,听连静彤如此吩咐,忙应了下来。
晚饭的时候,素衣急急赶了回来,只是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像出府一趟买了些东西罢了,并没有人特别的在意她。
回到连静彤身边之时,连静彤刚用了晚饭,此时正在看一本书,又或者说是一沓纸,因为那些纸似乎并没有装订成册,所以也不能称之为书。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听到素衣的脚步声,连静彤头也没抬的继续看着手中卫慕让人送过来的资料,同时轻声反问了一句。
这一次更加详细,包括阳城之中各府的女眷,着重在姚家的后宅多了些笔墨,不过对于当年连府之事却也只是寥寥数字,说是那个时候,唯一能看得出来有什么变化的就是,在连苍将府中的婢女婆子大换血之前,府上似乎来了一位风雅无双的年轻公子,对外称是连苍的一位故友,只是在连府那件大动作之后,却再也没有了声息。
也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说离开了,对于这件事情,卫慕只多添了几个字:正在细查。
卫慕提供的资料显示,那位男子来的时候正好是十六年前,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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