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理,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要想早些结束战争,只能是以暴制暴,以恶制恶。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别的,都是徒劳。”
“呵呵,我们萱娘真的长大了。”李锦半是欣喜半是心酸地摸了摸萱娘的头。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阳关那边的城墙没事,兵衙烧了,死伤倒不大,这边死了有一百来人,伤了一百来人,城墙也损坏了,正在维修呢。”
“咱们抓来的人能有什么用?”
“这个还不太清楚,但是听说此人十分好战,而且很英勇,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想必西昌人会出点什么赎金把他赎回去。”
“赎金?”
“这是两国交战的规矩,重要的将军被俘后一般都不杀,留着要赎金。”
“这是什么破规矩,那下次这将军不是还会带兵前来挑战,这不是自找麻烦么?”萱娘有些不大理解。
“这个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了。”李锦苦笑一下。
“主子,于大夫求见。”听风在门外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萱娘听了忙爬起来,胡乱收拾了一下,于大夫便在门口了。
“阿五姑娘,有的伤兵伤口太深了,用白酒擦拭后也不见效,热度也退不下去,不知阿五姑娘可有别的法子?”
“我跟你去看看吧。”
萱娘跟着于大夫进了医署,里面躺了不少伤员,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伤口太深,有的在哼哼,有的疼的打滚,有的干脆昏迷过去了。
李锦忙把萱娘搂在了怀里,不想让她看见这些惨状。
“没事的,我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萱娘仰起头,轻轻地对李锦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李锦心里酸酸的。
他有些怀疑,这种成长的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到底值不值得呢?
因为连他自己看了都有些难以接受,止不住地想吐。
萱娘掰开了李锦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腰,走向最近的一个伤员。
这人的伤在肚皮上,刀口有一掌多长,有一个医士正在把他露出的肠子塞进去,病人已经晕了过去。
“这样是不行的,去找一些针、肠衣、丝绵和白酒以及刚烧开的水和盐过来。”
萱娘说完,于大夫忙打发人去寻东西。
“有麻药吗?”
“麻药?”
“就是麻沸散。”李锦解释了一句。
“有,有,正在煮着呢,不过东西不多,我们一般都是给那些伤势不太重的人喝的。”医士答道。
萱娘听懂了此人的话,伤势太重的,只能是放弃了,就比如眼前的这位。
东西很快就有人送来了。
萱娘让那位医士喂了这位伤者喝了麻沸散,等待药效发作的空档,她用丝绵沾着酒精先把自己的双手擦拭了,然后把针、肠衣也擦了一遍,接着用酒精把伤者的伤口清洗了一遍,拿着针把伤口缝合了。
“姑娘,原来你会传说中的缝合术?”于大夫激动得声音有些发抖了。
“这个缝合术书中不是有记载?难道你们不看医书?”李锦问道。
“当然看过,只是我们用的是桑皮线,而且缝完之后,十个有八个还是没有用的,有的时候甚至连手术的医士也跟着莫名发热死了,也不清楚为什么,所以这个手术我们几乎不做。”于大夫答道。
“你们没有消毒,不但要给伤者消毒,医士自己也要消毒,还有,每天都要用酒精清洗他的伤口一遍,连着三天。”萱娘交代说。
“是,这还有不少这样的伤者。”医士崇拜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我教你们,以后你们自己就会了。”
“真的?”医士看着萱娘呆愣了。
“还不赶紧跪下磕头。”于大夫踹了他一脚,同时喊了好几个医士过来磕头。
“不必了,时间紧,这些虚的就免了,还是赶紧救人要紧。”萱娘闪开了,又走到了另一个病人跟前。
萱娘一边示范一边讲,这种清创缝合术其实不难,只不过他们以前都不懂要消毒,还有,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酒精蒸馏的技术,所以,这门技术才会被他们搁置下来。
凌远霄听了手下的报告,忙丢下了手里的事情,也进了医署,见到萱娘正熟练地给一位伤兵缝大腿,一边缝一边对着别人讲要注意的事项。
凌远霄看呆了,这哪里像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他守下的那些医士和大夫都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全都折服了。
尤其是那个老于头。
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