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里除了恨兮兮,还流露些许忧郁,我在想,是不是跟你的成长环境有关?亦或——”
“说吧,但说无妨。”李方晓把玩手中的饮料罐,眼睑低垂。
“亦或是你早就认识我?曾经,我给你带来过不幸吗?”
“开什么玩笑?”李方晓矢口否认:“身上器官是父母给的,眼珠子就长成这样我也没办法。不是因为饭钱一事,估计这辈子甚至下辈子,我和你也不可能有认识的机会。”李方晓继续把玩手中的饮料罐:
“从那个小镇上的饭馆出来时,我正准备去买长途车票。很巧,路边上就看见赖账的几个家伙。当然,现在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吊刀。”他把头微微地抬起一点,看着落地窗幔徐徐道来:
“当然,说我没有私心也不尽然。你财大气粗,吆五喝六,而且尽把男人攥手心里玩,所以很好奇。说真的,”李方晓到了这会儿才直视夏侯菁菁:
“我也很羡慕在你身边的这几把刀子。既然他们都能做你的吊刀,我就更没有问题了对不对?何况,我正四处找工作,遇上了你又刚好需要人手——”
“别!”夏侯菁菁打断李方晓:“你别把我绕进去。你知道的,我身边人足够,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才是我的初衷。”
“对,你的确是不太愿意接收我,就算我死乞白赖行吗?夏侯菁菁,你就看我人高马大的、身上也就剩个三瓜俩枣的,多给点儿同情心对不对?当然,我不是一块烂泥,文化程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在你身边也肯定能被你扶上墙。总之一句话,你用我,会越来越得心应手。”
夏侯菁菁抿抿唇,略微地沉思少许,换了副和颜悦色:“能说说你的家庭么?”
“查户口啊?”李方晓冷不丁冒出这几个字,立马缓和下来:“我是独生子,父母早年都去世了。后来,父亲的一位挚友收养了我,还供我读完大学。”
触动了神经中枢,夏侯菁菁居然红了眼圈儿。她摇摇头:“你不用再说了,孤儿的滋味我有体会。”
李方晓来一句反问:“这么说,你也是孤儿?”
“不,我比你强,还有至亲在世。有人念我、想我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夏侯菁菁顿了顿,换了话题:
“刀尖,咱们回到之前的问题上吧。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安排住在二楼?”
“直说吧,需要我怎么配合?”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想在你们吊刀之间制造矛盾。”
李方晓迟疑一会儿,问:“按说,能做你吊刀的人,都是你非常信任的对吧?人为制造矛盾又为了什么呢?”
夏侯菁菁也迟疑了一会儿后,才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句古话你应该知道吧?”见李方晓点头,她侃侃道来:
“这句古话用现代意思来理解,就是别太较真。你也许不知道,这几年,我的公司越做越大,每天的进出资金也非常的可观。加之公司的管理、交际方面的应酬,三头六面地,往往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我任其水不清人不察,恐怕预后不利。但是太认真,把水弄得清澈见底,又有些下不去手。”夏侯菁菁看一眼李方晓:
“我进省城也就四五年。当年我才刚刚16岁,可以说对市场经济一窍不通。之后,虽然边学习管理边进行实践,但是近三年来的发展速度,已经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当然,我的公司不存在资金链的问题,也不存在欠贷款的问题,而是按照良性发展态势必须走上市的路。”
李方晓点点头:“我也说句古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跟我掏心窝子,我就给你一个保证:有事需要我做,你就尽管交代。之前我已经说过,在你身边必将鞍前马后、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