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吃的没滋没味。李方晓不搭理夏侯菁菁,也不搭理白刀。梢搭子夫妻俩陪着笑脸没话跟他找话,他也最多咧咧嘴应付了事。
夏侯菁菁看在眼里,再咬咬唇,忍了。“你去看电视吧。”她好声好气地嘱咐白刀:“等刀锋几个出外应酬回来。有事儿呢,我会叫你们,没事儿你几个就早点儿休息。”
白刀起立:“是。我等静候老板吩咐。”
夏侯菁菁径直朝自己的专用电梯走去,丢下一句话:
“给我做卫生的动作快点,限十分钟之内上楼!”
“做卫生的”就是李方晓。夏侯菁菁无名无姓地吆喝,显然是气大发了。没想到,她的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是李方晓把饭碗掼在了桌子上。夏侯菁菁一愣,只有两秒钟的停顿,就在电梯一侧输入了一串密码,门开,她闪进了电梯。
李方晓摔碗也是置气。他就是要让夏侯菁菁看看他有多冲。都说:端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的管,而他就要破这个规矩:“小爷就要用这个方式治你丫的横!”他三步两步就跃上了二楼,去整理间先清除了吸尘器里的灰尘,再把接驳线绕好,不甘心地接着咒:
“看你还能横多久!不是不让小爷离开吗?好啊,小爷就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你丫走背字儿倒霉运!”
李方晓拎起吸尘器,手上还攥着一块抹布上了三楼。楼梯一拐弯就见一道白花花的风景。这风景,是楼梯口的一扇不锈钢大门,搞笑的是:大门四周还布下了一圈一圈的铁丝网,甚至把楼梯扶手与楼梯拐角处都塞得满满当当。
“哦!怪不得这两天总听见乒里乓啷。”李方晓恍然。再仔细地瞧这个大门:横里,跟楼梯间宽度一致;竖里,上接天花板、下衔楼梯面。他冷笑:哼!这三楼,别说人了,连只苍蝇也难飞进去。都说防君子不防小人,你丫夏侯菁菁究竟防谁呀?如果是防我,缘何又要我给你上楼做卫生?李方晓踹了一脚门,吼道:
“搞卫生的来啦!是让进还是不让进啊?”
夏侯菁菁从卧室出来,换了一身休闲衣裳,散开了这些天总是编成一根辫子的头发。她手中拿着一个遥控器,对站在不锈钢门外的李方晓继续没好气:
“还敢踢我的门!给我站直了别乱动!电着你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朝遥控器上一个红色按钮按了下去,紧接着又朝着一个绿色按钮按了下去,“行了,使劲儿拽门吧,没电啦!”
李方晓把门拽开,迈上了夏侯菁菁的私密领地。只用眼角稍微那么一扫,李方晓差点儿喷笑:这三楼哪里像夏侯菁菁的闺室?整一个铜墙铁壁的说!除了其中一道门还像点儿居家的气氛,其余的门和墙面几乎都贴上了钢板,钢板上还卯上了硕大的铆钉。就连一间客厅的落地窗户也都焊上了钢筋,纵横交错,跟马戏团关老虎的大铁笼子无二样。
李方晓憋住笑,问夏侯菁菁:“你,就住这里面?”
“不行吗?”夏侯菁菁白一眼李方晓,摆一副闲话少说的架势:“你跟在我身后,我进那道门你也进那道门,我没有进的门你也决不能往里迈半步。”
夏侯菁菁领着李方晓进了那间看似居家模样的房门。走了进去才知道,这个空间才是夏侯菁菁的起居室。起居室里再套了一间卧室。卧室里凸显一张大床,床品呈粉红色调,堆了小半床各式各样的洋娃娃头。李方晓看看床,再看看夏侯菁菁,他无法把这个秧子的卧室跟秧子的公司相提并论。
“看我干嘛?”夏侯菁菁还在生李方晓的气:“先吸地毯,吸完地毯卷起来,就拖地面。地面拖完了再抹床头和梳妆台上的灰。”
李方晓收回目光,面对现实。他算了一下:这屋子不算小,做完这几件起码要一个小时,他迟疑了一下,问:“从哪里接水呢?”
“跟我来。”夏侯菁菁长发一甩,领着李方晓去走廊另一头。
李方晓不能再迟疑,提醒夏侯菁菁:“你曾经说过,我只是保洁,不是搞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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