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李家绸缎庄,李凤轩已经准备好了一整队负责室内装修的人马。卢安世得知所有事宜他已经与他们讲清,很为李凤轩的麻利高兴。李凤轩显然是那种平时懒散,工作妥帖的男人。
她上车的时候瞥了一眼宓儿,宓儿一脸迷惑。显然李凤轩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表现出半点经商的兴趣。卢安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还不是都因为你啊。
看来“女人是家中的风水”真心没错。她只不过是假借着宓儿的名义点拨几句,李凤轩就有如此大的改观,试想当初宓儿能真心实意侍奉他,李凤轩未必不会更出色。
一行人大约一个时辰后到了玉关大营。卢安世先去我闻室找顾况,检查了这几日的账目。顾况有些担心,“现下前来写信的人不如以前多。”
“开张那时候恰逢轮调,新兵刚来玉关大营,要与家中报个平安,自然人多。不过不用太担心,一旦家人回信,他们又会有这个需求,一来一去,只要人没死,总是断不得的。你且让先生们放心,即使他们赚不了那么多钱,那点月俸总在那里。”顾况称是。见着她身后浩浩荡荡的施工队,不由得挑眉,“这些又是……”
“我要开裁缝铺。”卢安世笑着说。
顾况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就像头一次见她时候,对她进行一个从头到尾的评估。
卢安世道,“顾先生,这些写字先生可都会算账?”
“大抵都会。算学也是进士科之一。”
“那就好。”卢安世打了个榧子。
卢安世这次是从背后偷偷溜进了帐篷。秦湛正在批改公文。卢安世悄悄上前,捂住了他的眼睛。“猜,是哪个相好?”
秦湛半天没有动静,卢安世不由得心下一寒:这是玩过了头把他惹恼了,还是他当真记不清是哪个相好?!哪个都很不好啊!
就在这时,秦湛抬手,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然后一个擒拿,居然把她从背后凌空掀翻到了桌子上!卢安世一个背摔摔在满案桌的公文上,一时间眼毛尽心,腰都快断了!这是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啦!她气哼哼地对上秦湛的眼睛,他得意洋洋,双眼闪闪发光,“就是这个相好。”
“谁会对未婚妻做背摔啊!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是大龄未婚男青年!”卢安世起来满屋子乱跑找药油。秦湛跟在她身后大步流星地走来走去,“怎么了,这就受伤了么?你可真是娇贵。”
“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兵,皮糙肉厚,我原本就很娇贵呀。”
秦湛一把把她抓到怀里,“哦,所以以后要轻拿轻放是么?”
卢安世望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红着脸把药油喷了他一脸。秦湛大叫一声放开她,冲到脸盆里洗眼睛。
“最毒妇人心。”他恨恨地瞥她一眼。
卢安世把药油郑重其事地别在了腰上,“这是我爹教我的防狼秘诀,所以是最毒老丈人心。”
秦湛原本板着脸擦眼睛,此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他回来身边坐下,卢安世把今早在月老庙发生的事讲给他听。秦湛听闻,果然皱了皱眉,“一个两个都连个女人都管不住。”他说的一个两个,自然是李凤轩和徐通。
目的达到,卢安世鼓着腮帮子斜眼睨他。秦湛觉察到她的目光,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怎么,这样看着本王,是觉得本王也管不好自己的女人么?”
“当然不是!王爷英明神武魅力非凡!用不着管我就已经五体投地地折服了!”卢安世非常积极主动地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上面,秦湛想甩都甩不掉,最后只好勉为其难地搂住。
“叔叔,现在的妻子已经很少有我那么乖巧懂事的了,她们不是拿擀面杖就是拿搓衣板,再不济也得拿着家中银库的钥匙。你看我们家,擀面杖搓衣板银库钥匙都妥妥地在你手里,多么拉风,多么派头,朋友聚会吹起牛皮来一定你最强——你有什么可以奖励我的么?”
秦湛听她讲了那么多,早已和被呼噜得十分舒服的猫儿一样眯起了眼睛,此时垂着眼睛问她:“你又想要干什么?”
“叔叔,你给我几间房吧。”卢安世可怜兮兮地伸手。
秦湛打她的小手板。卢安世吃痛,嗷了一声,最后还是颤颤巍巍地伸了出去。秦湛作势还要打,卢安世牢牢闭住眼睛扭过头去不看。秦湛被她逗乐了,抓起她的手放到嘴边呼呼,“又要做什么?”
“做生意啊。”
秦湛叹了口气,“上次的教训还没吃透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