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闻听,说道:“主人所虑极是!然而眼下中州各部是指望不上了,这西沙漠茫茫八百里,若只凭咱们二人,何时能穿过?”
龙腾叹道:“唉,众家兄弟为了昭续先后付出生命,可是到头来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是我对不起他们啊。”
龙四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咱们须当先往中州才是正理。”
龙腾道:“各安天命吧!倘若救不回景儿与七妹,老子也不活了!”
龙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都不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当下这主仆二人并辔西行,在失乐园的一处村镇备足了清水干粮,拟订沿着失乐园往北经雪原地界后自当日昭续奇袭雪原城时所行的盘山栈道绕过石阁城,只要安稳过了石阁,那便距离中州不远了。二人计较已定,当下也不作停留,所幸其时魔教势力方破,大军主力仍在清缴余孽,他二人形单影只不易被竖为标靶,因此一路上颇为顺利,待到第二日时便已到了雪原地界。
龙腾睹物思人,满怀心事,想起当初为扎塔穆所败,孤身逃亡,而后又得火影相救,再积功做到了平北王。现如今一切如镜花水月,荣华富贵全然没了,自己又如丧家之犬般亡命天涯。想到这些年来人生如此的大起大落,直如发了一场大梦,更是倍感唏嘘。
龙四忽道:“主人,咱们自雪原开拔,留下了梅爷与叶公子镇守。如今情况有变,是否要先通知他二人逃离?”
龙腾道:“昨日遣人往比奇传信时,我又嘱咐楚家亲兵的统兵,令他们速速折返,告知楚夫人暂时蛰伏。免得昭续擒我不到,再以附逆之罪迁怒于他们。我已经传信于楚夫人,届时会通知世平他们的。”
龙四赞道:“这半年来,主人心思谋略精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唉,这狗皇帝行此卸磨杀驴的歹毒勾当,定然会后悔的。”
龙腾再无赘言,当下二人吃饱喝足,便又催马疾行。到了大雪山的盘山栈道时才发现栈道已经被焚毁。料来是昭续奇袭了雪原后恐他人依样画葫芦,这才绝了此道。二人无法,只得又沿着雪山西行了半日,眼看便已到了月河渊地界时才发现一片广阔的湖泊。
那片大湖方圆不知几许,寻常之时与那大雪山正形成了一道北国的天然屏障,任你有千军万马也休想经过。只不过其时天寒地冻,沿湖的外围部分都已结成了坚冰。
龙四下马到冰层上试了试,发现足可行人,大喜道:“主人,此地靠近大雪山,这底下的冰都结成了实心疙瘩了。我等正愁无路可走,这下好了,可以从冰层上过去。”
龙腾心知别无他法,当下只得应允。二人以棉布裹住马蹄防止打滑,当下只依着湖畔处前行。马匹不曾踏冰而行,走将起来更是提心吊胆。走到了中夜时分,目不见物,那赤兔马尚能坚持,龙四的坐骑便说什么也不再走了。二人无法,只得令马匹休息,其时天寒地冻,二人又无法生火御寒,一时天寒地冻的,好不煎熬。
龙四见坐骑拖了后腿,不禁一番咒骂,当下也止不住大赞赤兔。
龙腾道:“马匹枪甲皆是得于昭续,若非此时我有急事傍身,真是一丝好处也不愿受他的,全都还给他也算两清了。”说着,又想起为救龙四,那虎头錾金枪被千斤闸压折,叹道,“四弟啊,我周身的宝物,最爱的便是那虎头錾金枪,如今枪折恐非吉兆,只怕此趟西行会凶多吉少。”
龙四道:“那枪是因我折的,即便有凶兆,也当是冲我来,主人尽管宽心。”
龙腾笑道:“我早说过,你们若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二人歇息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又重新上马,两马虽仍旧胆战心惊,却也堪堪能走,直过了一夜才横跨湖泊。二人脚踏实地,不禁暗道谢天谢地。往南又疾行了五十余里,才入了戈壁,龙四取了地图,这才发现二人绕山踏湖行了一夜,才刚到死亡沙漠的边缘。二人一夜不曾合眼,当下只当让马匹歇歇脚力,水袋中所储的清水早已冻成了冰坨子,二人只吃了些干粮,便凝神盘坐,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一刻钟,龙腾猛然说道:“四弟,西面似是有人来了。”
龙四闻言,当即屏气聆听,随即笑道:“主人多虑了,听蹄声应当只有两人。约在西南十五里外。”
龙腾道:“我等已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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