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泽铭怎么也过来了?”皇帝看了眼快走到门口的江青路:“你先留下,听听泽铭说什么,若是重要事情,还可以帮忙参详一下。”
江青路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见荆泽铭的,只是皇帝发话,他不敢不遵,因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想着能不能找个理由推脱呢?结果就这么会儿工夫,那边荆泽铭已经大步走进来了,看见他不由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郑重向皇帝行礼参拜i.
“行了,都是自家人,这又不是在朝堂上,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
皇帝挥挥手,示意荆泽铭起身,然后温言问道:“泽铭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呃……”荆泽铭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老实道:“回皇上的话,不是什么要事,是臣自己的事情,想来求皇上一道旨意。”
皇帝陛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一套说词何其熟悉?不正是刚刚青路用过的?莫非一向兢兢业业的小舅子也要闹幺蛾子?
心中恼怒,面上却丝毫不露,沉声道:“哦?为你自己求旨意?这倒是新鲜,但不知你要求什么旨意。”
荆泽铭也是眉眼通透的精明人,听着皇帝这话有点不对劲,虽然表面波澜不兴,可话里总感觉隐含一丝杀气。他不由扭头看了看江青路,却见这好朋友在旁边眼观鼻观口口观心,因暗自好笑,心想是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老实过?今儿竟这样安静,定是他刚刚不知怎么惹恼了皇上,倒连累我吃挂落。
一面想着,便委婉道:“皇上,近日五城兵马司那边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且有好几位勋贵和将军在那里坐镇,因此臣斗胆,想向皇上讨几个月的假期,让臣在家中安心攻读,为今年秋闱和明年殿试做最后准备。”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荆泽铭抬起头,就见龙案上那方砚台被重重摔在桌上,好悬没摔成两半,他吓了一跳,连忙道:“皇上,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朕倒要问问你们,说,你和青路搞什么鬼?都串通好了是吧?他要请假,你也要请假,你们一文一武两个年青官员,都请了假在家,是要密谋什么?造反吗?”
皇帝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登基后政治清明国家富强,可见其城府之深,原本不该是这么沉不住气的性子。只是面前两人,一个是他视为左膀的亲小舅子;一个是视为右臂的亲表弟,在两个最亲近的人面前,自然要比朝堂上放开许多。所谓高处不胜寒,皇帝也是人,也不愿意总端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示人,一张一弛才是明君之道。
只是他这一发火不要紧,顿时把各怀心思的两个家伙吓懵了,连忙一起跪下叫道:“皇上明察,臣万万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朕料着你们也不敢。”
皇帝站起身,从龙案后走出,来到两人面前停下脚步,指着他们道:“都给我站起来回话,好好儿说,到底一个个请假在家,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