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考状元来要挟。合着朕是你们父母啊,吃喝拉撒睡都要管着?
转念一想,虽然不是父母,却也是他们兄长一般的人,可不是都要管呢。因正没好气,就听荆泽铭正色道:“臣不敢。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乃是臣之荣幸。臣如今只是在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想要全力攻读,若是五城兵马司那边有要事需臣出力,臣自然责无旁贷。”
“罢了罢了,朕准了,给你们一个月的假期,该攻读的攻读,该找媳妇的找媳妇,到时候考不上状元,找不到媳妇,咱们再算账。”
意识到自己不但是君王,更是一个兄长的皇帝陛下陡然间就蔫了,不想再和这两个家伙纠缠,干脆全准了:反正他们现在还不是什么肱骨之臣,放一个月假也没什么,没有他们,朝廷还不运转了?扯什么犊子呢。
荆泽铭和江青路大大松了口气,再次齐声谢恩,话音未落就被皇帝全赶了出去。
离开御书房,两个知交好友并肩而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荆泽铭到底忍不住问道:“你是相中了哪一家的姑娘吗?所以才要一个月假期办婚事。可这不是有你父母做主张罗?到你成婚时,自然有十几天的休憩日子,你何苦提前跑来和皇上索要假期?惹得他发火?”
江青路听荆泽铭言词恳切,被强行按下去的良心又使劲儿冒出头来,他原本是想摊牌的,可此时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敷衍道:“你知道我的志向,定要找个志同道合的女子,只是我若整日在衙门里,别说女子了,连只母鸡都看不见,难道我一辈子不成家了?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我想着山海园那边,如今很有一些女眷们走动,以我的身份,想来也不会被误认为是唐突佳人的纨绔子,万一能有幸寻到有缘人,我自己终身幸福有靠,也能让父母祖父祖母都开心一下。”
荆泽铭起先还有些紧张,听到后来,江青路只是想在山海园寻找佳人,目标显然不是方采薇,这才放下心,点头道:“你这样想也没错,只是山海园中,据说近来女眷们有些减少,大家都说那里连青楼妓女都可以进,生怕进去了掉身份。”
江青路满不在乎道:“山海园原本就是对天下人开放,方姑娘又是一位奇女子,她不信佛,却比那些信佛之人还要善良,在她心里,是真正的人人平等。青楼妓女难道不是人?我倒觉着她的做法没错,我也不信那些女眷们能放着这么个好去处,只因为这样理由便终生不进园一步。不说别的,只说这京城中,有几个洁身自好的达官显贵?那些贵妇们若是这样有骨气的,就别和妓女们共用一个男人啊,这我才佩服她们呢。”
“这样说未免太狠了,难怪人家都说你嘴巴毒。”荆泽铭摇头失笑:“不过虽然言语刻薄,道理却是不错的。”
江青路撇撇嘴,呵呵笑道:“你别只顾着说我,难道你以为自己的形象会比我好?谁不知道这京城里,和我这张毒嘴并列的就是你?”
“什么?”荆泽铭大惊:“还有这种说法?我平日里自认为人宽厚,哪有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