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但说下去,说重点,别耽搁了。且休裹伤,你肚子上的那条刀口要不了命的。”
那个俘虏:“是,铁太医。实在太多人了,大伙儿裹在一处乱砍乱杀,顿时不可收拾。杀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看到幺哥就在一旁,正要收拢部队,突然就听到一阵马蹄,有个泗州军的骑兵提着一根马槊过来,大喊‘钟相已经授首,连云寨已被攻破,放下兵器投降者可免一死。’没错,正是官家的脑袋,大伙儿都看得真真的。顿时发了一声喊‘城破了,城破了,逃啊!’就散了个干净。”
“那骑兵大约是人少,也不恋战,就骑了马去得远了。”
“看到官家的头颅,妖哥眼中垂泪,叫了声‘大势去矣!’也要走。这个时候,杨钦将军就问他现在该如何是好,幺哥说还能怎么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先寻条道下山,离开桃源,日后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小人因为肚子上中了一刀,也追不上去,就被乱军裹着到了这里。”
听他说完,岳云冷笑:“东山再起?我呸,这山上就这么一条道,军使的大军已经杀上山来,姓杨的还能逃去哪里?”
“不对,不对!”牛皋神情一凛:“还有一条道,我却是忘记了。”
岳云一脸的迷糊:“什么道儿,若真有,咱们也不用费那里大精神沿着绳子爬崖,还平白摔死一个兄弟。”
牛皋摇头:“那地方本是山民菜药的小道,容不了几人通过,因为走的人少了,就荒废了。我也是前阵子和细……也就是杨幺的妹子去采药才知道的。这条道路通向山脚的城墙,咱们就算要走这条道,也得先打进城来。如果真能打进去,这山寨也就破了,还用得着攀崖?今日乱得不行,若是杨幺经过那条山路逃到山下,未必就不能乔装改扮混出去。”
听他说,岳云这才明白:“哎,我说老牛,你凭多废话,还不快去堵截?”
牛皋叹息:“现在过去,追得上杨幺吗?”
岳云:“好歹也要试试。”于是,他就对那十来个背嵬军士兵道:“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看守俘虏,我和牛伯远将军去追杀杨幺。”
实际上,二人也知道如果杨幺要走,只怕早已经走到山脚下,说不好已经混出城去了,现在过去根本就来不及,他们也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
天还是很黑,即便山寨里燃起冲天大火,但还是彳亍难行。两条壮汉在路上奔跑,沿途不住跌交,撞断了不知道多少灌木、树丫,天才渐渐亮开。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条山路上。
这条路地势极为险要,一边是万丈深崖,从上面看下去,下面依旧有喊杀声不住传来。泗州军手中的火把如同一条条火龙在山间蜿蜒盘旋。在另外一头,钟相的皇宫的大火好象停了,但白色的烟雾拉出一条粗大的笔直的柱子,将大地和天空连成一片。
道路很窄,只能容两人并排通过,路面上都是沙石,人脚一踩上去,小石子不住朝崖下落去。
至于道路的另外一边则是一个坡度极陡峭的草坡,上面长满了贴地草,还有一丛茂密的沙棘。
还好天已经完全亮开,不然以岳云和牛皋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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