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羊脂雪玉清而见底,波纹如天降飞雪,是以得名;这雪玉里边还藏着一株红穗的稻禾,稻禾上颗颗殷红,如细小红宝石缀着,不知是雪玉先有,还是红穗先生,比起世间珍宝,令人不由得多看上两眼。苏沅开口道:「妳拿着它,告诉田大人,
,若是献舞尚未开始,妳便混入贡女中充数,并说我已知晓此事,必然不会背叛于他,若是他不相信苏沅,便收了这块玉珮」
「小姐,仅仅一块玉珮…」
「妳拿给他,他定然知晓此中情节,莫要多问」
「是,小姐」青儿拿了玉珮,便急匆匆的要赶回去。
「青儿」
「是,小姐」
「回去的路上,可莫要让人发现」
「是,青儿明白」
苏沅见青儿走远,心下还是惴惴不安,虽说是将救命的「九穗禾」做为信物,给了田安国,可倩红之死,与自己终究拖离不了关系,这田安国生性多疑,倩红本是他安排监视自己的细作,如今一死,他必然生疑,若是他一怒之下,取消了他魁首之位,不定自己还会受到什么处分,届时,于正若是留在村中,自己恐怕还会拖累于他,田安国向来心胸狭窄,他对于忤逆之人,必然不会轻饶,急便是亲生父亲……,她想着出神,竟没有注意到身后竟来了一人。
「葛天有这般佳人,竟没能参选贡女选拔,想来葛天对我楚国的敬意,也不过如此!」
「谁?」苏沅一惊一乍的,她早知道伏于此处,来此之人必会是谁,可刚才她想得出神,而青儿才刚离去,不知此人方才是否撞见了青儿。
「朕…嗑,在下楚国使臣」
「呵,楚国使臣不于宴会之上选拔贡女,反而来这乡间僻壤,莫不是迷路了?」
「人迷了路事小,可心迷了路,可就事大了」
苏沅脸色一沉,说道:「楚国贡女每年四十八人,一人不差,各个绝代姿容,莫不是楚国言而无信,连村中少妇也一干不放过?」
「姑娘已然出阁?」
「那自是没有」
「呵,所谓男未婚,女未嫁,姑娘不选拔贡女,在下也未曾要求葛天凭添人数,何来无信之说?现下只是一青年于林间小路,相识芳龄少女」
「那这青年意欲为何?」
「自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摽梅之龄,菟丝尚且附萝子,姑娘不也盼能觅个好姻缘?」
「姻缘好与不好,我是不知道,可林间小路的青年,必然不好」
「怎么不好?」
「方才这青年说自己是楚国使臣,楚国贡女待得君王青睐,一、二人为妃为嫔,其余贡女,再由将军、丞相拣选,而后,便是这楚国使臣,你说,这楚国使臣,眼下虽无婚约,可到得楚国后,便娶妻纳妾,届时我这菟丝草,又可攀附于谁?即便让我做大,青年也未必心系于我,只怕看到了其他贡女,便已是秋扇见捐,又怎还记得林间山盟呢?」
「伤春悲秋,感物伤怀本是人之常情,可在下是一片赤诚,听得姑娘说得如此,可真叫人寒心,我虽贵为楚国使臣,可这也是世袭之位,姑娘若是不信,便和我一同前往楚国,面见楚王,到时,我自当削去爵位,与姑娘二人共度余生,绝无他念」
「公子说得动听,却不知是否仅是花言巧语?」
「眼下贡女选拔在即,姑娘若是答允,便即刻出发,莫管这什么贡女选拔了!」
「喔?」苏沅暗暗好笑,早知这楚王方即位,年纪尚轻,做事不按牌理,岂知竟是这样草木留情,可这样也好,等时机一到,取他项上人头,也无须再多有顾忌。
两人便上了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