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毛腾刚刚进了客房,才发觉炭火盆上只有三颗核桃大的木炭。还快要烧光了,顿时更是佩服王戎的“简约”,连忙对僮仆说道:“劳烦填些炭火,这……这不跟没有一样嘛。”
僮仆有些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毛腾连忙从衣袋里取了一把钱说道:“算我买了,填些炭火,再给两个蒸饼吧。”
僮仆搔头道:“家主常说,不可受人钱财,一个也不行,发现了是要被严惩的……唉,君侯,我这就取点我们用的炭和饼子来吧,君侯莫嫌弃。”
“不嫌不嫌。”
毛腾早就有些饿了,那僮仆刚刚离去,毛腾正准备偷着折几根院里的树枝烧火,忽然就听到一阵女子尖叫的声音。
王戎的悭吝是匪夷所思的,王景风好歹也是他的族侄女,可是也被他安顿在招待寻常客人的客房里头,不过王景风早就习惯了这个一毛不拔的族伯,讷讷地从窗户缝地看着外头,说道:“双鬟,你说他会不会回来还刀呢?”
“小姐,窗外风大的很,别着凉了啊。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过来还刀吧。”双鬟围着火炉说道。
“你没听他们方才说,卫兵都把各处的城门和通道封锁了,他一定会过来的。唉,你跟我再讲讲他打跑那几个坏人的事吧,他真那么厉害?”王景风手托着腮,呆呆地望着外头。双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小姐,问了五遍了啊。毛君侯是西平武吏出身的,能做官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方才啊也就几个小恶人,就是遇着三头六臂的胡人什么的,他都能随便打趴下的。小姐不是常说睢陵元公(王景风族祖王祥)单骑就击退了青州的海寇嘛,小姐念叨族祖,也就是念叨他了,应该都是差不多的人物。”
“好啊,你个死丫头。拿他来比你主人家的族祖!”王景风脸霎时就红了,小跑到双鬟背后,伸出冰凉的小手就戳进了双鬟的脖子里,双鬟被冰得练练叫饶。王景风却嘿嘿一笑道:“谁叫你烤火烤这么热,喏,给小姐暖暖手。”
“唉,小姐,你要是嫁了人,总该不会拿我暖手了吧。那人可是从西北苦寒之地来的,我爷爷说胡人都被冻得浑身是毛啊,他也应该浑身都是毛,不然怎么姓毛呢。”双鬟虽然被她冰得难受,可是只能挨着,不过也不忘调侃地说道。
“你才浑身是毛呢,他连胡须都少,哪有那么多毛啊。”毛景风又翻了手去冻她,可惜小手背也早就捂热了。双鬟咯咯笑道:“嗯嗯,人家没毛,小姐看过了什么都知道。”
“你……你……真是没家教了啊!”王景风羞得更是绵连通红,掐着双鬟的脖子使劲晃了起来。双鬟连忙扯着她的手道:“小姐小姐,我不说了,反正有毛没毛的,毛总该会有的。”
两人正在谑笑,忽然窗外一个阴测测的怪声就道:“哎呀,小丫鬟只怕毛没长全,才这么说吧。要是想看有毛没毛,不妨找我啊。”
王景风和双鬟吃了一惊,登时吓得哑然无语。这时候房门忽然就被窗外那人给推开了,一个光着膀子长满胸毛的醉汉就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