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看不过去,连忙上前怒对张chūn道:“崇祯一痴儿尔,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高高在上,不恤下情,表面看似英明,实则残暴无比。今我大金得天命,他rì必将入主中原,你还指望崇祯那痴儿中兴?做你的白rì梦去吧!”
“你这大军一完,辽东还有何人能挡我大金兵锋?挥师山海关不过是指rì的事,张大人,你若识时务,便应归顺我大金,出谋献策,助我大金早rì定鼎中原,以免天下苍生受兵灾之祸,此方为大义之道!”范文程冷冷的看着张chūn,憎恶这老儿不识趣。
一听金军要挥师山海关,还要占领中原,张chūn心中暗暗吃惊:他这一败,朝廷已无力再调援军前来,祖大寿的辽兵jīng锐又被困在大凌河城中,这辽东已是空虚无比,便是眼下锦州城中的守兵都不足两千之数,若金军趁势攻占锦州,则锦州必危矣!
锦州一失,宁远孤城又如何能保!今时不同往rì,这野奴也不知从哪得来的红夷炮,再攻坚城只怕便是唾手可得了!
皇上啊皇上,这辽事已到崩溃关头,臣无能,臣辜负了皇上重托,臣对不住大明啊!……
张chūn突然闭上了眼睛,依旧是一言不发,神情却不似先前那般铮铮铁骨,而是说不出的伤心,众人还发现,张chūn那苍老的脸上,竟然淌下了两行热泪。
皇太极已经没有心情和张chūn再理论,见状,冷冷的吩咐侍卫:“带张大人下去歇息,好生侍候,不得怠慢。”
“喳!”
侍卫应了,忙上前押张chūn,张chūn也不反抗,任他们架着出了帐。至始再也没有回头看过皇太极一眼。
张chūn被押下去后,阿济格气的上前劝皇太极道:“汗王,这老儿食古不化,冥顽不灵,既然不降,留着也无用,索xìng一刀杀了算了!”
皇太极摇了摇头,道:“张chūn之忠,鬼神敬之,留他一条xìng命,也好向明将展示我大金的胸怀。”
张chūn不降被押走,一众降将自然也不能再留在大帐内,佟养xìng安排人领着他们下去先歇息。另外要人去统计今rì俘虏的明军人数,好一一造册,以便管理。
降将们走后,皇太极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阿济格、代善、济尔哈朗、多尔衮、岳托、阿巴泰等一众大小贝勒,既是提醒又是jǐng告道:“今汉官归顺者rì众,尔等切不可轻慢欺侮之。汉人讲士可杀不可辱,凡降者大都为不得已。以降者身份进入大金,自觉低人一等,心中已怀自悲。我们一定要平等待之,要热情,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凡有敢恶意辱骂降将者,本汗绝不宽恕,尔等要记住了。这善待汉官关系我大金基业,尔等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一众贝勒们忙大声应道:“臣记住了。”
阿济格又禀道:“汗王,既然张chūn老儿的援军已被击溃,不如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大凌河城拿下算了,这么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想却被皇太极给喝斥了,皇太极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就知道攻,古人云,帝王之兵,贵谋而贱战。勇不足恃,用兵先在定谋。攻城是要死人的,兵不血刃而胜,才是上策。我们已将他们围困这么久,小小大凌河城,还能撑多久?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上兵伐交,次兵伐谋的道理?本汗平rì的兵法白给你讲了。今天晚上,你好好的将本汗赏你们的《三国演义》好生再看一看,看看他们这汉人是如何做的!”
“臣弟失言,回去之后便好生再看看,汗王放心便是。”阿济格莫名其妙的被皇太极这一顿训,讪讪的一屁股坐到位子上,自个喝了一杯闷酒,却是喝得急了,结果给呛了大声咳起来。众人见了,都觉得好笑。
待阿济格咳完,范文程突然上前对皇太极道:“禀汗王,奴才以为派人劝降祖大寿的机会已经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