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望着跪了一殿的臣子们,崇祯怒极反笑,嘴角一翘,居然有了几分笑意。
然而他越是这样,群臣就越是慌,就连偷偷打眼瞧皇帝的表情都不敢了,一个个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从皇帝的视线中消失才好。
熟悉崇祯xìng格的官员们知道,皇上要发作了。果然,那抹淡淡的笑意只在崇祯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片刻,整个人的脸sè再次yīn沉了下来,怒声道:
“亏朕这么信任你们,把国家大事都交给你们去办,可你们倒好,事事瞒着朕,什么都不告诉朕,报喜不报忧!对,朕是想听到好事,好消息,可朕也想知道不好的事!施大勇在锦州胡作非为,这么重大的事,你们为何不向朕禀报!为什么!”
天子之怒,寒霜三尺!
崇祯现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百官们被吓得直打寒颤,根本没有人出声触这霉头。
身为首辅的周延儒此刻最是恐慌,一颗心直堕冰窖,他知道温体仁没有根据是不会乱说的,看来这事八成是真。如此一来,他这首辅可就是大大的失职了,若是皇帝怪罪下来,他可是头一个要被追究的。
温体仁啊温体仁,你这是想要取我而代之啊,周延儒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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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静得吓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却是一句话也听不到。
类似的场景,崇祯已经经历过不下数次,每次他都对这些臣子们没有办法,只能徒自暴怒,却是无可奈何。但这次,他不能再容忍下去,如同袁崇焕那次,他的底线绝不能容任何人触碰。
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猛地站起,喝道:“好,你们不肯出声,朕就把你们全革了!”
全革了?!群臣一惊。
从殿后刚刚进来的王承恩也是吓了一跳,他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但他脑子转得快,知道皇上这是在说气话,这会必须得有人打个圆场,不然这么僵下去,如何了得。偷偷的拽了下四喜,打了个眼sè,四喜忙将温体仁所说的锦州参将施大勇所为低声说了。
王承恩一边听着,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劝解皇上。
周延儒和何如宠他们看到王承恩进殿,也都偷偷的向来shè来求助的目光。
王承恩心中琢磨了下,有了说辞,便蹑手蹑脚的走到御案之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缓缓开口道:“万岁息怒,可莫把身子气着了。百官或许真的不知道锦州的事,这才没有及时向万岁禀报。恕老奴多嘴,周大人他们要是真知道这事,肯定会立即向皇上禀报的,怎么也不会瞒到今天的,更不会选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向万岁禀报的。”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温体仁,温体仁却是不动声sè,淡定自如。
有王承恩解危,周延儒马上也抬起头,信誓旦旦道:“皇上,施大勇在锦州所做所为,臣是真的不知道。锦州知府陈昂并未向朝廷上报,辽东巡抚丘禾嘉也未有奏报过来,所以,这事是否为真,尚需查探。仅凭温体仁所说,臣以为还需斟酌。”
“臣也以为事情是否如实,还需派员详查!一面之辞,实不足信。”何如宠不失时机的也紧跟一句,话中暗藏刀锋。
这回,温体仁却没有开口,一如往常般望着殿上的崇祯,并没有据理反驳,驳斥周延儒和何如宠。
听了王承恩和周延儒他们的话,崇祯的怒火稍稍止了些,也觉得这事来得蹊跷,对温体仁所说不由有些怀疑。要是温体仁所言不实,他这般在百官面前发火,岂不是寒了锦州将士之心。
微一沉吟,崇祯突然抬头对王承恩道:“宣施大勇平台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