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的去职意料之中,当rì进关之时,便听孙承宗言已上了辞呈,故对孙承宗的去职,施大勇并无多少震惊,只是好奇朝廷会排何人接任辽东经略。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丘禾嘉竟然病重到难以视事的程度,想到离开锦州时,丘禾嘉对自己的醇醇教诲之言,施大勇不禁一阵神伤。
太突然了,实在是过于突然了,离开锦州时,丘禾嘉虽然也病了多rì,但jīng神尚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马上病入膏荒的病人。不想,时隔一月,丘禾嘉就病到不能视事。
不能视事...不能视事...
施大勇反复看着塘报上这四个字,一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一面惦记着丘禾嘉的病情,一面又想着自己将何去何从。
没有丘禾嘉的支持,他如何施展拳脚,那新任巡抚孙瑴也不知是个什么人,若是贪生怕死、昏庸无能之辈,自己岂不是要处处受制,不能有所作为了吗。
又悲又苦,一路拼杀至今,好不容易除去祖大寿和吴襄,正yù大展鸿图之际,噩耗传来——靠山倒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霎那间,施大勇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孤儿般,冷丁丁的无人疼爱,不知前路在何方。
巡抚大人病倒的消息也令锦州众将们惊愕万分,但他们想得更多的却是那五千辽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金国奇、靳国臣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曹变蛟第一次表情变得十分yīn沉,祖大寿和吴襄是怎么死的,他心知肚明。原以为祖大寿一死,再有降金之罪,祖家人肯定难逃干系,便是朝廷不问罪他们,断然也不会再起用。可是没想到,朝廷竟然让祖家的人再次领军,要是祖家的人借着这次复出,利用他们在辽东错根盘杂的关系借着丘巡抚离去攀上新任巡抚,将军苦心谋划的局面岂不是付诸东流,那桃子要再次落在他们姓祖的人手中了?!
那京营百户姓齐名泰,见辽军诸将都傻站在这里,无人搭理他,不由干咳两声,:“咳咳...施将军,高公公要卑职告诉将军,既然登州已经沦于叛军之手,贵部便不必再东去了,可就留在沙河等侯朝廷进一步命令。”
施大勇回过神来,道:“我部归山东巡抚提调,无山东方面军令,本将依然是要率部东去的。”
闻言,齐威颇是惊讶道:“将军还要东去?”
施大勇点头道:“自然,军令既然未改,本将理应听命。”
听了这话,齐威顿时摇头道:“恐怕将军现在去也济不了事了。将军可知孔贼得了登州后,已不是登莱、山东两地可以剿得了的了。休说贵部只这几百人,就是再多上几百,也是白白送命得多。”
一听这话,曹变蛟顿时怒了,喝道:“你京营不能打,焉说我军也不能战!不过是帮乌合之众而已,有什么不能打的了!你们京营不去,咱们去!”
\京营出京后的表现确是让他这京营百户没有底气面对刚刚以少胜多攻克沙河的锦州军将。施大勇则是挥手示意曹变蛟不要乱说话,对齐威道:“不知齐百户这话怎讲?”
“将军来自辽镇,难道不知登州城内情况?”齐威倒有些意外了,按理,他锦州军来自辽镇,登莱和辽镇一气同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登莱的情况。
“这个...本将真是不知,还请齐百户能够明言。”施大勇确是不知登州城的情况,见齐威说得严重,不禁就想知道登州城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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