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晏二郎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些奴仆,除了主人恩惠赏赐婢女能成家之外,那有甚么钱财娶妻,又哪里有甚么机会娶妻。”
“你们主人对你们不好吗?”
“还行吧……”晏二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既然还行,你都一把年纪了,他怎么不给你们成个家?他府上的婢女应该也不少吧?配一对不就行了吗?”
“这个……,老爷已经去世了,少爷忙着生意,也没空顾及我们的……”
萧家鼎随口问道:“你们老爷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我杀死那畜牲的那天,所以少爷还责骂我说都是我把老爷给气死的。”
“是吗?那你觉得你们老爷是不是被你气死的呢?”
“怎么可能!”晏二郎抬起头,“老爷一向对我们下人很好,对我也很好,还经常夸赞我说我勤快,肯干活,以后谁当我媳妇,谁有福呢。他一直重病在床,都大半年了,郎中说了,他只是在挨日子了,也就那几天的事情。那天我之所以打死吕超,除了他经常欺负人,欺负府上的婢女,我很生气之外,还因为他那天就在老爷的屋子外面打骂调戏婢女,老爷就在屋里,已经快不行了。老太太说他,他不停,我气不过,才拿了石头砸死了他。”
“这样的恶奴,你们老爷怎么不处置?”
“我们老爷为人仁厚,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不会处罚太严厉的。顶多只是训斥两句,就已经是很重的处罚了。”
萧家鼎又回到了前面的话题:“现在你老娘没人管,她为了给你求情留你一条性命,天天在王府门口跪着磕头。她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啊!你要是被处死了,你老娘无人照料,只怕也要活活饿死。你这下可是害了你跟你老娘两条性命!”
晏二郎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萧家鼎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去找你哥哥,看看能不能劝解他照顾你老娘。”
晏二郎哭着道:“不用去了,他以前不肯照顾母亲娘,还虐待母亲,为此母亲曾经告到了衙门,衙门也把他捉去打了板子,他就因此更加记恨母亲根本闭门不见。母亲气不过,也就当没有生这个儿子,好多年了,都没有见过一面。这次我入狱,曾经找人带话给他,让他照顾老娘,他却说我和老娘生死与他无关。”
“不赡养老人,这是恶逆!衙门可以治他的罪!”
“你们就算再把他抓去治罪,打板子他会更恨老娘,关起来那就更没有人照顾老娘了。”
萧家鼎想想也是,顿时有些泄气,心想这样的不孝子孙,一定要好好惩治,等这个案子处理完了之后,回头再找他算帐!
不过现在看来,让他哥哥来照顾老娘的办法并不好,只会把老娘往火坑里送。还是得另外想办法。
离开大牢,萧家鼎决定连夜去张老太爷府上查问一下。因为他们在这里的工作时间只有一天,明天中午吃完饭就要出发去下一站,所以要处理这个案子,只能今晚连夜把草拟意见拿出来报送蜀王李恪,他认可之后,便可以在明天上午升堂审案。
他们这次录囚的外调工作,都是由当地皂隶陪同的,萧家鼎跟唐司马的关系九陇县的县令已经知道,所以刻意的巴结,这次陪同调查,因为按照规定,当地官员一律不准参与,所以便派了捕头亲自陪同,还有当地的乡绅。
一行人来到了张老太爷家。张老太爷已经在晏二郎打死吕超的当天晚上,就因病去世了。现在的家长是他的儿子,也就是张少爷。
这张少爷是做生意的,商人在唐朝的地位本来就很低,见官就更是害怕,连手脚都无处可放了。当萧家鼎说明了来意,他这才精神起来,怒斥道:“晏二郎看着老实,想不到却是个恶奴,胆大妄为,竟然在老太爷病情垂危之时,悍然行凶,打死别的奴仆,活活把老太爷气死!必须严惩不贷!”
这张少爷情绪激动,并不是萧家鼎希望的,在他这里也找不到什么解决这个案子的办法。便让他离开,转而询问张老太爷的妻子。这位老太太还没有从丧夫之痛里恢复过来,说起这件事情,忍不住又是哭泣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