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污呢?”
通惠愕然,这个小尼姑,竟然为了保全自己姑姑的清誉,而甘愿自己顶罪,以免自己怀疑的姑姑的奸夫被抓住,供认出跟姑姑的私通,从而坏了姑姑的声誉。为了这一点,她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一条性命!
通惠惊愕之余,脑袋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想了想,道:“要是你猜想错误了,杀你姑姑的凶手,根本不是你姑姑床上的那个男人,那怎么办?”
通云又摇摇头:“不会错的。我姑姑是出家人,与事无争,从来没有什么仇人。又没有什么家财,一个小小青风庵没有多少油水,也不会有人为了这个职位就杀死她一条性命。所以,想来想去,便只是情杀了。既然是情杀,只要揭露出来,我姑姑的声誉就要遭到玷污。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宁可我去死,我也不要姑姑被人耻笑辱骂!——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只是让你知道还有更大的冤屈,还是认命的好。这件事情关系到我姑姑的声誉,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出去!好吗?”
“好!”通惠心中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到底还是低声道:“师妹,你这样,太委屈你自己了!”
“无妨,只要能维护我姑姑的清誉,我死又何妨……”
说完这件事情,通云仿佛要虚脱了一般,歪在墙壁上,不再说话了。
通惠知道了通云的这件天大的冤枉,心中原先的苦闷伤心果然好了很多,她那么大的冤枉都忍受了,自己只不过是判得重一点,说到底还是自己先犯了奸罪的,跟人家的冤屈相比,自己这事简直不值一提。
通惠沮丧地坐在囚牢地。过了好一会,听到铁门当啷响,进来了几个狱卒,大声道:“通惠,出来!提审!”
通惠知道,改判自己流刑的时刻终于要来了,这是蜀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推翻的。所以,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宿命。
她垂头丧气跟着狱卒出来,到了一个班房,这里坐着一个人,却正是录囚的那个书吏,也就是萧家鼎。
萧家鼎瞧着她,冷冷道:“你的案子,想明白了没有?”
要是这之前,通惠一定会马上跪下大喊冤枉,可是先前她已经把心中的怨气的痛苦害怕发泄的差不多了,人已经冷静了下来,又听了通云的冤屈,知道这个世界上被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并不在自己一个,更何况自己这还算不上冤枉,只是处罚太重了一点而已。而且,这个案子既然是蜀王爷定下的要加重处罚,那自己求情不求情都是没有用的。所以,通惠只是低着头,简简单单说了一句:“我有罪,但是我希望衙门能看着我一家老小的份上,不要流放我……”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到底还是哽咽了。眼圈也湿润了。
萧家鼎道:“不流放你也行,不过,你得有立功的表现,你要是能立功,蜀王爷便会考虑不加重处罚,甚至还可能会考虑从轻或者免除对你的处罚。当然,那要看的立功的情况。”
立功?
通惠愣了一下,她现在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道:“我……,我没有什么可以立功的啊……”
萧家鼎压低了声音,道:“你只要把刚才通云告诉你的事情说出来,就算你立功了!”
原来,所谓的打扫囚室卫生云云,都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以便把通云转移到通惠的囚室。而萧家鼎故意说蜀王爷要将通惠判处流刑,目的就是让她感到崩溃,大喊冤枉,从而引起真正有冤屈的通云的感慨。而两人又都是一个寺庙的师姐妹,萧家鼎没有把目的告诉通惠,她的表现也就非常的真实,从而唤起了通云的同情,把自己的冤屈告诉她,让她能面对现实。
为了避免通云有任何警惕,因为萧家鼎没有安排任何耳目在暗中偷听,只是在囚牢的大门外面通过观察窗注意她们的动静。这观察窗距离她们的囚室很远,只能看见人的动静,听不到声音。当暗中观察两人一起说话之后,萧家鼎很希望她们说的就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于是估计她们说完了,便又提审了通惠,从通惠的反应萧家鼎便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通惠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内情。
可是,通惠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不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