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波感应雷达,是个好东西。
据说是更具特斯拉磁场效应形成特定频率的广域电磁放射网络,任何进入磁场范围的物体(当然,不能是太微小的)都会触发电磁波扰动;相比传统雷达通过电波折返等效应,这种针对范围磁场监控的系统在电磁干扰环境下有着优良的性能。
只不过,皮实耐用的小型感应器在阿富汗这个重金属含量过剩的地方有些水土不服……反正工程师不会承认他们没考虑过小功率雷达在多山地区的监测精度和范围。
“真是僵化的科研思路啊,最后还是要靠眼睛么?”
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被视为坚不可摧的节点基地才会被攻破吧……瓦尔哈拉这种在和平中养成的懒散气质可不是几个月训练就能纠正的。
安德烈.加里宁这样想的时候,已经凭借着直觉发现了几公里外山道中不寻常的动静,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蠕动”的车队。这让他莫名地有些欣慰:阿富汗糟糕的地形和噩梦般的交通困扰的不止有苏联的补给车队,还有以各种名义在山间跑“生活”的当地人。
已经固定好的“收割者”将灵敏地转过去,速射榴弹炮的弹链在“咔嚓”一声后.进入发射位。酒精考验过的炮手打着嗝确认随时能将“不速之客”们送去见他们的真主。
“等等,先别开炮。”
虽然因为身上背负着极端糟糕的“政治面貌”,在阿富汗期间加里宁不得不去干一些危险且残酷的工作——比如清剿游击队,剔除控制区不合作对象等等——被他用火焰喷射器烧死在山间的敌人数以百计;但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政委同志,可以因为眼前这只队伍存在“将要变成敌人”的可能就下令炮击。
用他的说法,是不向手无寸铁者开.枪,那样既没有荣誉也毫无正义可言,完全违背了党中央“坚定贯彻反极端主义、反恐怖主义理念,将被反.人.类思想浸泡的阿富汗罪恶土壤上孕育出的毒瘤彻底消灭”的制导思想。这种想法,加上他一向严谨的“旧式”军人做派,在瓦尔哈拉团显得特立独行。大多数男性士兵并不喜欢这个有着不光彩历史的教官,更对其吸引女兵的超凡魅力嫉妒不已;而军官,就更不喜欢这个皮肤变得黝.黑的男人了,瓦尔哈拉的一枝花居然看上个从古拉格出来的叛徒?!这是典型的路线错误啊!法务部何.在,审判庭何.在?!
也不知凯恩大人到底出于何等考量,居然将自己的副官指派给一直执行最危险任务的加里宁——军团内有传言司令大人家里的葡萄架子已经因为年轻貌美的副官而发酵很久了——并且以其为骨干建立了一只特勤小队,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阻止了士兵炮击,加里宁在各种意义上都非常不善的眼神中喊着丰.满的下属:“巴拉莱卡,联系直升机,检查下这支队伍。”
“你觉得有问题?”巴拉莱卡通过个人终端上和“收割者”同步数据链收到的画面已经了解了情况,再怎么说定位于步兵火力支援的机体所拥有的观瞄系统远远超过人眼,液晶屏上的东西反而更清晰。“白底红月?真奇妙,请报上并没有用这个当标志的武装组织。”她对红新月会的标志感到十分惊奇,这在苏军内部并不罕见,从军官到士兵,对于阿富汗的了解大多数仅限于“穆.斯.林、荒山和恐怖分子”,而且大多数时候穆.斯.林和恐怖分子之间是划等号的。于是,没等到加里宁告诉她这之中的误会,副官小姐就擅自下令:“准备炮……唔……”
她使劲挣脱开加里宁的手掌,恼怒地听到这个硬汉无奈的说:“……那是红十字会——”想了想,加里宁换了一种比较好理解的说辞,“——的另一种形态。”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士兵感到满意,包括巴拉莱卡。好在士兵也没大胆到公然袭.击国际红十字会,那样做换来的绝对不是奖章。炮手很不耐烦的把拇指从扳机上挪开,向还在群山间盘旋搜索的直升机呼叫:“发现未知目标,标识‘红色新月’,坐标……”
该死,这个炮手切开来绝对是黑的!
为了防止“双刃”第一时间给予红新月会以火箭弹幕的洗礼,加里宁以长官权限接入通话中:“‘刀锋126’,立即回到投放地点,我们需要登机拦截红十字会的队伍。”
他知道,这条消息必然会同步传达到司令部,所以他没有使用“红新月会”的称呼;至于最后的结果,就看凯恩司令的想法了。
武装直升机很快就回到了之前小队降落的区域。加里宁最后一次确认这附近没有发现别的“可疑目标”,下令两名突击队员跟随自己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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