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好好养伤吧,以后有我呢,”最后还是吃了哄的严小将军跟自家大哥说:“我能带兵。”
莫桑青低声嗯了一声,目光在严冬尽额头的刀伤上停一下,这双眼里便又是笑意了。
客栈的厨房里,燕晓把炖盅又放蒸笼里了,又在大锅里加了些水。刺啦一声,热水遇见冷水,大量白色的水汽升起,将燕晓整个人都罩在了其间。
花蛮子走进厨房,看一眼在灶前忙活的女儿,说:“你不是把汤给少将军送上去了吗?他都喝完了?”
燕晓摇一下头,说:“他在跟严少爷说话。”
花蛮子走到灶台前,歪头看一眼女儿,小声道:“他俩在说话,你就没进屋?”
“我自己出来的,”燕晓说:“他们说话,我不好在边上听。”
花蛮子这眉头又皱了起来。
燕晓拿了开水烫碗,花蛮子一眼就看出,这只碗是莫桑青的药碗,他家丫头对这莫桑青是掏心掏肺地好,就是不知道莫桑青是怎么想他家丫头的了。
“他醒过来,就不知道问问你?”花蛮子问。
“这不是有正事要说么,”燕晓烫完了药碗,又开始烫筷子和勺子,一边道:“再说,我好好的,要他问什么?”
“行,你就是犟吧,”花蛮子拿女儿没办法,说:“我们离鸣啸关是越来越近了,你这主意拿定了吗?”
燕晓不说话了。
花蛮子叹气,老父亲背着手出去了。
燕晓停了手上的动作,她是拿定主意的,救了莫桑青后,她与莫桑青就各自相安,可她跟着入关了,现在她日日都能见到莫桑青,她陪在这个人的身边,这时间越久,她就越舍不得离开,想到以后她回到关外,跟莫桑青再不相见,她就很难受。
到了鸣啸关,确定莫桑青无事了,我再走?燕晓望着面前的蒸笼发呆。
厨房的门这时被人敲了一下,“咚”的一声。
燕晓回头看,就见严冬尽从厨房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走了呢?”严冬尽走近燕晓后就开口道。
燕晓说:“我看你们在谈正事,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谈正事?严冬尽瘪一下嘴,他跟他哥还真没谈正事,他就跟他哥,严冬尽面无表情,但心里有些涩然,他哭,他哥哄他来着的。他也不想这样的,可事情偏偏就成这样了。
燕晓说:“少将军现在有空了吗?我把鸽汤给他送过去。”
“他说累了,就睡了,”严冬尽说:“花首领刚才去看他了,说我大哥说话说累了,要让他缓一会儿。”
燕晓“哦”了一声,对严冬尽她是始终抱有戒心的,这让她跟严冬尽待一块儿就不怎么自在。想了一下,燕晓问严冬尽:“那严少爷你要吃一点吗?”
燕晓掀起蒸笼的盖子,露出搁蒸笼里温着的鸽汤。
鸽子是现打的野鸽子,从肉到熬出的汤水都很养人,严冬尽多日未沾过荤腥了,乍一看见也不知道被燕晓加了什么,汤水呈乳白色的鸽汤,严冬尽喉咙哽滑了一下。
燕晓多有眼色的人,忙就道:“我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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