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床前的诸位一一看过,严冬尽的嘴唇抖了抖,最终看向了花蛮子道:“劳烦伯父替我大哥医治吧。”
花蛮子明显呼吸一滞,身冒了冷汗。
严冬尽看着花蛮子,做了决定了,严冬尽的神情看着越发地平静了,“劳烦花伯父,劳烦,”又看向了孙方明,严小将军说:“劳烦孙大人,劳烦诸位了,”最后这句劳烦,严小将军是与几位军医说的。
花蛮子受不住严冬尽的目光,但咬一咬牙,花首领还是说道:“我替少将军医治,都说生死由命,我花蛮子这次再跟那阎王爷争一回命。”
孙方明没说话,将袖口卷起,他给花蛮子当助手。
花蛮子回身看一眼已经半天没出声的女儿,燕晓的眼中这时没有旁人,只呆滞着目光看莫桑青。转回身,将一片老参塞进莫桑青的嘴里,再将一块叠好的厚布塞进莫少将军的嘴中,花蛮子拿了军医替他用火灸烤过的细长薄刀。
“把你大哥抱紧了,”下刀之前,花蛮子跟严冬尽道。
严冬尽手上又加了力道。
花首领下刀,一刀便将莫桑青腹部的伤口划开。
脓水从伤口流出,孙方明忙就用湿巾去擦拭。
花蛮子动作很快,几个军医也是处理惯外伤的,花蛮子一刀划开伤口,几个军医同手动手清理还赖在自家少将军伤口中的脓水。
卧房里没人说话,莫桑青被严冬尽死死地抱着,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这位少将军看上去就是一具尸体。
折大公子背手站立,屏着呼吸,久经战阵的人,对于外伤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清理脓水这只是第一步,真正难过的一关在后面。
学医的小学徒手里捧着铜盆,转眼的工夫便接了大半盆血和脓水。小孩子身形小,跪在床榻前不占大夫们的地方,这小孩儿手还挺稳,捧着铜盆没手抖,看着鲜血淋漓,从里往外烂,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伤口也没有生怯,跪在床前一动未动。
等小学徒换了一只铜盆捧了,花蛮子和孙方明几个人停了手,花蛮子换了一把更为细长的薄刀拿在手里,嘴里低念了一句苍天保佑,手里的刀直插莫少将军腹部的伤口里。
一声惨叫,从卧房里传出,惊吓了所有人。
莫良缘面色瞬间惨白,但这位辽东大将军府的小姐还是站着没动,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众人。
众人见莫良缘如此,都不由自主地将焦急压下。卧房外未见慌乱,众人还只是站着等。
卧房里,莫桑青被生生疼醒,张嘴就是一声惨叫。
眼见严冬尽压不住莫桑青,折大公子急步上前,帮着按住了莫少将军的双腿,催花蛮子道:“动作快些吧,疼也就是疼这一阵,您快些!”
这时孙方明和军医已经退到了一旁,接下来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花蛮子咬着牙,下刀将一块腐肉从伤口里拉了出来。
这一下,让莫桑青身子往严冬尽的怀里一瘫,人又昏厥了过去。
“怎么不用麻药呢?”折大公子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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