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战马的马蹄用厚布包上了,马嘴也被封住,马脖上也没有悬挂马铃,所以八百人的骑兵,行走起来竟是消无声息的。
“我等是河西折家军,”有中军官冲城楼上的道:“奉睿王爷之命前来,请城上速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副将站在城楼上道:“可有信物?”
中军官骑马跑出队伍,手里高举着睿王的开城令。
“送上来,”副将跟这中军官道。
中军官将开城令缠在箭上,射上城楼。
有兵卒从箭上取了开城令,送到了副将的手里。
副将仔细看看手里的开城令,冲城下说一声:“等着。”
中军官没再说话,拔转马头跑回到队伍里。
副将手拿着开城令跑进了望楼,不多时就从望楼中跑出,站在先前站着的城楼垛口处,跟左右下令道:“将军有令,打开城门。”
城楼上的诸人都是周瑾的麾下,对这副将极为熟悉,也都深知这位是自家将军身边最为得用的亲信,所以副将代传周瑾军令,下令打开城门,城楼上也无人起疑。当下就有兵卒,转动绞盘,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施洗砚一行人进城。
“进城,”施洗砚在城外下令。
八百骑兵催马过了吊桥,走进大门的城门,就这么进了香州城。
副将站在城楼上,心脏狂跳,脸上的神情极不自然,整个人都在紧张之中。只是这会儿没人注意他,也就无人发觉这位的不对劲了。
施洗砚进了城,下了马,就往城楼上走。
有城下的兵卒要拦,就听副将在城楼上道:“将军有令,放他们上来。”
施洗砚哈哈一笑,跟拦路的兵卒道:“我与你家将军是旧识,多年未见,没想到今日在这香州城见到了。”
“施将军,”副将迎下城楼,远远地就冲了施洗砚行了一礼,道:“我家将军有请。”
施洗砚往城楼上走去。
副将的脸色铁青。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施洗砚看着副将笑了起来,道:“你的将军还能复活不成?”
副将僵硬地抬手往城楼上指,道:“请。”
施洗砚走上了城楼,四下里看看,问副将道:“你家将军呢?多年未见,你家将军的架子大了啊。”
副将抬手又往望楼指,说:“我家将军在望楼等将军,施将军请。”
“怎么?”施洗砚就说:“你家将军这是避雨去了?”
副将没说话,将头一低。
“架子是变大了,”施洗砚笑着嘀咕了一句,迈步往望楼走去。
施洗砚这与周瑾乃是多年好友的表现,让城上众人都没有起疑心。不少人甚至很有兴趣听施洗砚说话,觉着能从这位的嘴里听到些自家将军的往事。
推门进了望楼,一层大厅里,周瑾的尸体仍坐在木椅上。施洗砚盯着周瑾的尸体看上几眼,收了脸上的笑容,问副将道:“还要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