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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只要是参加了生死局的斗者,无论输赢,都会预先得到一千两金子,如若侥幸胜了,赏金翻十倍。
只有贫穷亡命之徒,才会去参加黑暗角斗。
“我师父重病,急需一位非常珍贵的药材。那样药材只有六散阁才有卖,标价一万五千两金子。”
帝九宸的唇角勾起一抹颇为无奈的弧度,黑眸看向江楼月,声音有些飘渺:“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江楼月内心极为震动。
她没有想到,记忆中那个杀伐决断、冷漠桀骜宛如鬼畜般的暴君,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师父他老人家多年来资助贫苦百姓,看病不要钱,药王谷早就亏空的不行,我手里只有两百两金子的存款。”帝九宸的一只手放在宝器的刀锋之上,轻轻地摩挲而过。
江楼月内心翻涌,禁不住问道:“你这把残破的黄阶一品宝器,也是从东城市场里淘的吧,多少钱?”
“一百两金子。”帝九宸答道。
“残破宝器花了一百两,买我的铭符用了一百两,那你现在岂不是身无分文了?”江楼月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胡来,完全是孤注一掷了。
“算是吧。”帝九宸的声音很平淡,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江楼月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她这一百两金子赚的心虚啊,她若是真的拿了,人家师徒岂不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看得出来,药老在帝九宸的心里非常重要,甚至远胜过他自己的性命。
江楼月依稀记得。
前世的时候,皇都宫变,小皇子罹难,当初是一位御医冒着生命危险,把帝九宸从皇宫里救出来的,从此于市井间相依为命。
这位药王谷的药老,应该就是那位御医吧。
后来帝九宸即位,把那位御医奉为亚父,以太上皇之礼侍之,孝感天地。
“我不收你的钱。”
江楼月把手里那张一百两的金票,又塞回了帝九宸的手里,道,“你这点钱,也不够买我的铭符。我江楼月的铭符,日后可是要名列大师之列,在六散阁的珍品专柜展出的,没有三千两,绝对拿不下来!”
她的声音很固执,美眸发亮,充满了桀骜。
帝九宸怔愣了一下,有些呆滞地看着又回到自己手里的金票,他有些搞不懂这个女孩儿了。
每一次,她都能让他惊讶。
在武温侯府里的时候也是,侯府里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医,唯有她全心信任,并且帮他脱困。
“七小姐,我不能白用你的铭符。”帝九宸也是条硬汉,从不白占人便宜。
“谁说你白用我的符!”江楼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在来东城市场之前,我曾去过六散阁,也去找过九鼎拍卖行的鉴定师,他们全部以没有铭文师公会的文书证明为由,不接受我的铭符,我提出检验效果,他们就让我自己提供受检宝器,我没有宝器,才会辗转来到了这里,跟你巧遇。”
“现如今好了,你拿着手里这宝器,随我去九鼎阁,再找那鉴定师。”江楼月一派轻松之色,定定地凝望着帝九宸幽深的黑瞳,道,“你提供宝器,替我正名;我提供铭符,助你决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