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手下过来。
他与那人耳边低声交代两句,便一路小跑的追上了高余,“衙内,慢点走,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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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
高俅正要准备让下人开饭,马大壮匆匆赶来。
他把高余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又把地图交给了高俅。
“衙内说,请太尉定夺。”
高俅倒吸一口凉气,忙接过那地图,就着烛光仔细查看。
一旁,高尧辅也坐着。
在房间里禁足了几日,今天终于可以出来,但是依旧不能走出高府的大门。
他气色不是太好,有些萎靡。
不过,在听了马大壮的陈述之后,却顿时神色变化。
马大壮说的并不是很清楚,但足以让他听懂里面的意思。若只是敲诈钱财也就罢了,还牵扯到了金明池。今天,是二月十八日,距离三月一日,似乎已经很近了。
“父亲!”
高尧辅颤声唤道。
高俅没有理他,只是把地图交给了高尧辅。
他脸色阴沉,在屋中徘徊,突然叫了高成过来,取了名剌给高成道:“立刻去开封府找聂昌,就说城中发现有宵小图谋不轨,恳请他派出人手,对贼人进行抓捕。”
时任开封府,名叫聂昌,是蔡攸的手下。
对方是在汴梁城,自然归属于聂昌所辖。别看高俅是太尉,可让他调动禁军,也并非一桩易事。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让开封府出面,否则后面的牵扯,会非常麻烦。
擅自调动禁军?
高俅还没有这个胆子。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么依靠开封府,天晓得那聂昌会怎样。
接下来,高俅要尽量把事态压制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这怕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下来,必须要有人配合才好。但这个人……在没有确认事情之前,高俅觉得,最好不要扩散。所以这个人,一定要能在官家面前说上话,而且愿意进行配合。
他思忖片刻,便开口道:“来人,与我更衣。”
“夫君,你这是……”
“我要去金钱巷,拜会一下李佛儿。”
高俅说完,又指了指高尧辅,“去洗把脸,换一身衣服,随我一同前去。”
“啊?”
高尧辅吃了一惊,有些不解。
高俅心里不禁叹息一声。
他突然觉得,当初让高尧辅读书,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小子学问是大了,也能之乎者也了,可是这反应和能力实在是……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比不得高余。
“不要啰嗦,我们路上再说。”
他说完,又对马大壮道:“大壮,你把府里的青壮点齐,立刻去支援四哥。”
“好的。”
马大壮二话不说,便转身出去。
梁氏见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一边为高俅整理衣装,一边轻声道:“二郎,事情果然麻烦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小四。
这地图,实在是太奇怪了。三月一日,金明池开放,水军操演,官家一定会前往观看。那些鸟厮却弄来了金明池的地形图,还试图设计三哥,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
我去找李佛儿,她把七宝船借出去,怕是也少不得有干系。
若有她说项,最后就算是把三哥牵累出来,也能有个说辞……至少,别因此受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