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营被袭,镇国公已经先行前去抵挡,现在右营也遭袭,臣恳请殿下出来主持大局,以安众心。”
帐内,陆苒珺紧紧地抓着床单,骨节发白。
她看着脸色被烧得苍白的裴瑾琰,死死地咬着牙。
喜欢的人正在痛苦里深深挣扎着,她却要在这样的时候离开他。
怎么可以,怎么能?
“殿下,彭大人说的有理,这里就交给下官来吧,下官一定尽全力医治侯爷。”
“连你这样说吗?”陆苒珺看向钟大夫。
“殿下,您是皇太女,身上肩负着这样多的责任,不能任性!”
钟大夫跪下,伏身:“请殿下速去主持大局。”
东篱也跟着跪下。
陆苒珺怔了怔,一时愣在原地。
突地,手背搭上了一只滚烫的手掌,她抬眼望去,惊喜道:“修之,你醒了?”
可惜,床上的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无意识地呢喃着。
“去……去……”
“什么?”
她俯下身侧耳倾听。
“不用……管我……去……”
因为安静,所以他呢喃的几个字隐约也传到了钟大夫与东篱的耳中。
陆苒珺原本惊喜的神色淡了下来,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可是她知道,很难受。
涩得慌!
“殿下——”
彭希瑞的声音再度传来。
“请殿下主持大局!”
“请殿下主持大局……”
这回传来的不仅是彭希瑞的声音,更还有其他将士的声音。
帐里的陆苒珺嗤笑地闭了闭眼,眨去眼中的晶莹,深深地看着依旧昏睡的裴瑾琰。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我可以听你的出去主持大局,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定要撑下来,不然,就算这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令得伏在地上的两人心惊,也庆幸现在没有旁人。
否则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似是听到般,搭在她手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
陆苒珺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起身,再看了眼裴瑾琰,转过身去。
明明只有几步的路,她却像是用尽了力气。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也许这一离开,就是永别,而她们明明记得这样近,却不能在他最虚弱,最需要她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大义。
她要抛弃自身感情,没有任性的权利,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权利吗?建立在失去上的。
走出营帐,她冷冷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下次!”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而彭希瑞我没有说什么,低头行礼。
“参见殿下!”
一众的将士也跟着行礼。
陆苒珺缓了缓脸色,挥手朝着军机营走去。
“……我军左右皆遭遇袭击,前方更是探查到大量行军痕迹,但是,据我观测,敌人这么做,目标很大可能是我们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