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正道群侠心急立功却失之鲁莽,身陷东瀛前锋营的门口,眼看就要无幸之际突然天降一骑,冲开营外上千士卒的阻碍生生冲了进来。
这次前来的武林人士不敢说都是江湖一线的高手,但等闲对阵寻常军卒,十个八个一齐上那也是不放在眼里。是以大家本估计着众人合力之下,十多二十人在三五百军队中进退自如该不是问题,谁知道真的上了阵仗才发现,十个八个小兵好杀,千二八百的军卒列起阵来乱刀砍下,那便不是之前想到那么好应付了。反倒不如眼前这员战将,长戟一挑一扫没有任何变化玄妙之处,只是一味力大招快而已。银色长戟在周身舞若游龙,所有碰上的士卒若非是像稻草人一样漫天飞起,便是如滚球般将身边的同伴撞得一并骨断筋折。
银甲战将如鬼似神般的冲营而来,马前不但没有半个能挡一步者,甚至连早已经挖好的陷坑也没起到什么作用。那匹白马如蛟龙一般腾身而起直接越过了近十步长宽的深坑,银甲战将人在半空将长戟高举,一声宛如霹雳雷霆的动静之后,所有人下意识一闭眼间,人头旗杆已经轰然倒塌了。[]
十数丈长的旗杆,虽然不是军中主旗,但这段时间以来这上边那数百人头勾勒出的战绩,已经让它成为东瀛部队军心中的一根栋梁,如今轰轰隆隆的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砍断,其对士气打击的效果当真不亚于军旗落地。只是这些东瀛人有些古怪,悍勇得简直匪夷所思,只听得几个大概是大小头目的人物“乌拉乌拉”一通鬼叫,本来已经有几分畏惧的军队竟然不知被什么言语激怒了起来,各抄兵刃好像不惜同归于尽一般的砍了过来,当时便有两个中原武林人士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剁翻在地。那些东瀛人好像发了疯一样,人死还不放过,刀枪齐上的不停鞭着尸。
“老红!”
被乱刃分尸的人中有一个是郭炳相交了三十多年的老友,这一悲怒可想而知,一脚将死了还拼命抱着自己剑的一个东瀛军卒踹了出去,发起疯来一阵乱砍顿时杀得身边血如泉飙,人头乱飞,纵使彪悍如东瀛军也为他气势所慑,让他杀出了三步。但也仅仅是三步而已,郭炳想要去抢老红的尸体,但在这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地方又谈何容易,这人才走出去了不到三步马上又要被团团围起来,眼看就要步了老红的后尘。
“啸——”
尖锐的破空声从旗杆的方向呼啸而来,银色长戟化作了一道流星闪电将所有挡在它之前的东西统统贯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一投戟不知道贯穿了多少东瀛军卒,远处一点的只是胸口一个大洞还算是勉强“全尸”,离投戟者近的挨了这一戟,那就好似被万钧巨岩碾压了一样,整个身体碎得四分五裂,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拼不回来了。
一戟解了郭炳之危,但那银甲将军自己却落了个两手空空的结果。好在众东瀛军对他似乎心底已生恐惧之情,一味只是对着其他人砍杀,没几个敢在他身边转悠。
“乌拉乌拉乌拉……”
一个头戴着鞘边帽子,身上穿着锁甲一看就别于普通士卒的小头目手指着银甲将军又跳又叫,虽然语言不通但光是看他那让人恨不得上去踩一脚的表情不难推测,左右不过是“快点给我上去杀了那个人!送死你们去,黑锅我来背”之类的话语。但话虽如此说,可军营之中最重就是令行禁止,所有士兵对于服从命令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天性,虽然心中畏惧,但还是不少人一脸壮烈像的朝着那匹白马挪动了过去。
不过这些军卒是幸运的,银甲将军现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反倒是那个“哇啦哇啦”的家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手中虽然没了银戟,可此时正擎着一根长十多丈的大木杆。只见这非人也似的将军手中神力再摧,一人合抱粗的木柱竟然他生生空手折断,只剩下约莫两丈多长的一截,上面挂着的几百人头长长一串倒好似灯笼一般,随着他的手一摆半空中风雨飘摇好像统统活了起来。这些东西平日里挂在高处的时候可以尽情的嘲笑,如今几百个一串的被人送到眼前,虽然明明知道那人头不会活过来咬人,但东瀛士卒还是忍不住纷纷退避。
“乌拉乌拉……”
那个翘边帽的头目还想乌拉什么,猛然发现怎么白马和人头都已经到了自己眼前,大惊失色下连忙去腰间拔刀,等刀拔出来的时候却觉得这个世界在飞速的转动,似乎眼角余光还可以看见一个没头的尸体身材穿着有几分相似自己。
银甲将军拿着长杆当棒使,一棒拍飞了头目的头,周围东瀛军顿时一阵大哗。大概是从来只有他们拍别人将领的头,下意识已经忘了他们的头头也是会被别人摘头的。
一个头目倒下了,顿时不远处又是一个翘边帽的家伙叫嚣了起来,挥刀在手大声叫嚷,那意思看上去大概是“大家别跑,乱刀将他分尸,为xx报仇”之类。同时砍刀还对着银甲将军的方向直比划,挑衅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大有“有本事过来再杀了我”的意思。
凶人悍性果然不同以往,看见同伴惨死竟然毫无所畏惧,还敢挑衅。结果银甲将军也没辜负他的盛情相邀,马头一转便朝那边又奔去。骏马神速路上又无人敢拦,两个腾越间已经到了那头目面前,眼见就要让他追同伴而去,却见对方眼神中突然露出狡诈之意,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银甲将军心头刚道一声不好已经迟了一步,身子猛的往下一沉,竟然是又踏上了一个陷阱!
那头目见得奸计得逞大喜过望,又哇啦哇啦叫了起来,让周围人从上面乱枪戳下要将坑里人扎成一个刺猬。
但那一瞬之间,却见坑中一道白光猛然蹿起,那匹墨蹄狮子兔竟然好像长了翅膀一样的飞了上来。说飞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但马这种东西能跳跃两丈的高度,那和飞真的没太多区别了。这样的奇景翘帽头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与白马一齐出来的,或者应该说是比白马更快出来的一根挂着无数人头的大树桩子,翘帽头目就见无数双已经干枯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自己,下个瞬间自己的人头便加入了其中。
这一幕实在太有戏剧性,同样也太有震撼性,所有东瀛兵都只感两脚有些发软,从刚才就开始怀疑这个银甲将军到底是人是鬼,现在似乎每一步都在应证着后一项的可能性。东瀛之地,鬼是与神同样强大的存在,那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乌拉乌拉乌拉……”
世界上就有那么多不怕死不信邪的人,第三个翘边帽又跳了出来。这次他说的话同样无需翻译也能大概猜出来,无非是“不要惊慌,他是人不是鬼,众小的给过我上”之类的。
这一次,银甲将军已经懒得再杀过去亲自取他首级,只是遥遥数十步之外冷冷一眼瞪过去,猛然间翘帽头目只觉得一只巨大而又无形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心脏。从来未有过的恐惧支配了自己的身体,血液瞬间从心脏被挤爆冲向了四肢五官,吭都吭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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