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受此侮辱,女儿这般不知检点,可是做嫡母的没有教好,没准儿还连累了锦妤和锦容!
倒是老夫人把茶盏搁下,然后拨动手里的佛珠,“锦云与叶大公子的亲事到底如何,咱们心里都清楚,不必说那些有的没的,礼单我瞧过了,祁国公府抬多少来,相府自会让锦云带多少回去,相府的女儿不是任人污蔑受人委屈的,祁国公府事忙,就不耽搁二太太时间了。”
赤果果的逐客令。
祁国公府二太太脸色顿时僵硬变青,手里的帕子差点就被扯成碎片,锦云却是感激老夫人,老夫人这么说是告诉二太太,她说的那些私定终身的话她不信,相府也不信,相府的女儿清白守礼,受人污蔑不得不出嫁已经是极大的委屈了,那些脏水不是她想泼就能泼的,老夫人是护着相府那些未出嫁的女儿,也是护着她,给二太太一个下马威。
二太太脸色当真是挂不住了,前儿纳采礼也是她送来的,却是原样带了回去,回去还被数落了一顿,又不是她惹出来的事,凭什么委屈她!
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是圣旨上说的!
二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当即缓了脸色,故作惊讶,“圣旨上写着苏府二姑娘与暮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难不成是假的?”
大夫人寒冰眼瞪着锦云,老夫人看着锦云道,“上前来给祁府二太太见个礼,叶大公子既是在你爹和皇上面前说他非你不娶,若是敢负你,你爹不打断他双腿才怪。”
一个私定终身,一个非你不娶。
一个不得不嫁,一个终生再娶无望。
相府赔上了嫡女,祁国公府赔上了嫡孙。
这一局,锦云好奇,谁是赢家?
老夫人没回二太太圣旨赐婚的事,二太太也没敢说什么了,方才老夫人那眼神,摆明了说欺君的是祁国公府,这事真捅出去,相府不过损失一个女儿,祁国公府可得扛上欺君之罪,还得她自己掂量才好,二太太扭紧绣帕,屋子里她是坐不下去了。
可是怀里揣着的免死金牌,她是千般不愿拿出来,今儿说锦云和叶连暮私定终身,不过就是想踩着相府的脸面,没脸的也是苏府二姑娘,凭什么敢狮子大开口,要老国公的免死金牌!
除了她之外,最气的就是大太太了,免死金牌可代代相传,将来是一家之主的,现在在右相的逼迫下,给了孙儿媳,这是什么意思,将来锦云才是祁国公府一家之主?
哪有娶个媳妇把全家全部搭进去的!
二太太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可老国公都松口了,她又能如何?胳膊肘再怎么拧也拧不过大腿。
二太太从袖子里拿出来那块免死金牌,这是老国公用命换回来的,今儿为了一个纨绔孙儿就这样送了出去,早知道,她干嘛不让自己的儿子去胡闹!
二太太把免死金牌递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瞥都没瞥一眼,示意锦云道,“拿着吧,好生收着。”
锦云有些怯怯的上前,那块免死金牌跟她想的不一样,不是黄色的,而是墨色的,上面免死两个字是那么的惹眼,握在手里还暖暖的。
苏锦妤几个在屏风后面看着,对那块免死金牌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吧?
就看锦云命大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