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明显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崔洋洋,别的什么都可以容忍你,唯独毒,你绝对不能再碰!”
“那就让我瘾死吧。”我耍赖的躺下来,终于明白以前那些吸\毒的人为什么到了最后六亲不认了。
只有毒\品是亲爹亲妈,其余一切都能用来交换,犯过瘾的人才知道,这绝对是不夸张的形容。
季月明说:“我已经约好医生了,先帮你做毒素清除,这需要一段时间,更需要你的意志力来配合,洋洋,这东西不是好东西,你一定不能再碰了。”
“知道为什么我不停的伤害你么?”我问了一句,他被我问的愣住了。
我看向他,像是喝多了一样的吐真言:“因为人啊,总是喜欢捏软柿子,尤其是我这种人,谁对我越好,我就对谁越没有良心,你说是不是?”
他将我抱进了怀里,闷着声音说:“我不管,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允许你堕落下去。”
“我会戒毒的。”
我轻声说罢,他欣慰的看向我,却在听到我下面一句话的时候,还未完全绽放的笑容僵在了半路。
“戒毒成功了,我就去找季天青。”
“你……”
我接着说:“如果戒毒失败了,那我只能靠着你,因为你有钱,能帮我买毒\品。”
他突然将我推\翻在床上,气的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开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一句话,最终一怒之下摔门走了。
我低声笑着,又是笑了一脸的泪。
我失去了季天青,气走了季月明,终于和以前一样,孑然一身的时候,就可以全无顾忌的去做一些一直都不敢做的事。
季月明气归气,却还是没有任由我饿着渴着,但是也不肯给我注射,在我犯瘾的时候他将我用绳子绑起来,坐在我身边沉默的看着我。
一个人在房间中可以肆意的折腾,痛哭,嚎叫或者撞墙,但是有另外一个人在的时候,意志就会变得特别脆弱。
我从床上翻下去,几乎快要贴近季月明,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我却还是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说:“季月明,就一针,真的就一针,我快要死了……救救我。”
他痛苦的看着我,终于是忍不住,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部拿起来砸了。
他发狂的怒吼着,我知道,这狂怒中有他的挫败,他的失望,他的伤。
我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但是又做了一个梦,还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去了某处神社,我身边都是穿着传统和服的女子,所以一看就知道我不是日本人。
在神社中求了签,解过之后季天青翻译给我听,我俩当初是因为那签笑了好久的。
签上说,我中年之前注定漂泊,一生难得真爱,得就是失,失方可得。
他说这是胡说八道,因为我的生活那么稳定,怎么可能漂泊,难得真爱也是乱讲,因为他不管我是不是真爱他,至少他绝对真真的爱着我。
现在想来,这签,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