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景阑面前,她的身上、脸上、白裙子上特意撒上去的道具血液,斑斑驳驳,看上去狼狈极了。
夜景阑轻轻一带,就把她扯进怀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呀!”沐小七轻轻推着他,小声抱怨:“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夜景阑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抱住她斜斜的扫了一眼莫校长。
他语气淡淡的,开门见山就问:“莫廉,我姐姐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莫校长被这一眼扫过,只觉得夜少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甚至连威胁都没有,但他却生生的流干了自己所有的汗。
他脸上青白交加,激烈的斗争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颓丧的说:“夜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你放我一马。”
说完也没等夜少回答,他就径自低声回忆起来:
“其实,夜浅浅跳楼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跳楼的。”
沐小七以为他又要狡辩,急忙出声打断:“你刚才不是还说你看到夜少姐姐挂在那,没有救她吗?怎么又说不在现场!我告诉你,我身上装了传声器,你刚才说的一切夜少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要再试图骗我们!”
莫校长恨恨的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沐小七!这一会儿他恨不得杀了她!他藏了将近二十年的秘密被她给捅了出来也就算了,还在夜少面前说他坏话!
但他现在不敢再节外生枝,急忙向夜景阑解释:“我只是说我不在她跳楼的现场,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刚刚在A大任职,办公室就在12楼,那天晚上我加班给学生出题,忽然听到楼顶上有人惨叫,走到窗口一看……”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他眼前似乎浮现出当时的场景,眸子里有了一丝说不出的痛楚。
夜景阑也不急,只是淡淡地看着莫廉,仿佛他口中讲述的夜浅浅跳楼,是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而不是他的亲姐姐。
但沐小七却发现,他藏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攥得骨节都发白了。她不着痕迹的垂下眸子,将自己的小手盖在他的拳头上。
夜景阑的拳头似乎又猛地紧了一下,继而放松开来,翻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莫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又开口说:“那天像今天一样,全城停电,所以我一开始什么都没看见。正准备回去工作,就听见有个微弱的声音喊‘救命’……当时,我那间办公室有几根不锈钢管伸到窗外,上面放着几盆花,我把头伸出去,看见夜浅浅她……她的衣服正好挂在那几跟管子上。”
莫廉永远记得那天的情景,夜浅浅挂在那根管子上,虚弱的喊救命。
当时明明一片漆黑,莫廉却分明看到夜浅浅的脸上闪着一团光,让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五官,看见她眼中的哀求……
可是最终他却……
他眼睛黯然了一下,继续讲述:“夜浅浅是学校的校董,平时我是很难见得到的,但却也认识她的脸,我一看见是她,就马上跟她说:‘你等我一下,我找工具拉你上来。’但就在我转着圈焦虑的找工具的时候,有个人拦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