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也跟了进来。
公孙无极将卓言平放在床上。
我坐在床畔,将左臂伸向公孙无极,客气地说:“麻烦你,公孙大哥,帮我捋起袖子,臂弯内侧有较粗的青色筋脉,就请从那儿取血。”
我怕公孙无极缺乏医药知识,故意告诉他应该抽血的部位,其实我也不懂,只不过以前体检验血时护士都是那么抽血的。
公孙无极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书架上取出了一套仿佛针灸用的银针似的东西,这套银针的尾部像小蝌蚪似的带着一个气囊。
公孙无极将一根扎入我臂弯内侧的静脉之中,气囊渐渐地鼓了起来,而后公孙无极将我臂弯上的银针取下,转而扎入卓言的臂弯处,轻轻地挤压气囊,气囊渐渐地瘪了下去。
如此几番后,卓言的脸上渐渐呈现出轻微的血色,而我却疲倦地不行。我正想闭上眼睛,将头倚靠在床端的架子上休息,却听项羽道:“悦悦,我真希望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我。要是你能如此待我,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了。要是你的血液能流淌在我的身体内,我就是死也是幸福的。”
我疲倦地看了项羽一眼,心想,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以前,我不是不愿意为你死的;以前,我也可以为你如此;可是现在,是你自己将我推开的。可是这许多言语堵在我的胸中,我却累得不想再说话。
公孙无极却是明白我的心事的,对项羽道:“项将军,你虽然英勇盖世,却输于莽撞,虽然是一时气愤或者冲动,可是韩信的重伤的确是你造成的,而且虞悦的断臂亦是如此。你现在对虞悦做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模样,却始终没有明白一个道理:要怜取眼前人。你既然愿意为虞悦舍弃生命,又何必固守武信君的临终遗言而另娶他人?现在虞悦既然已经离开了你,你又何必再一次扰乱她的生活?你怎么不想想此刻你又让吴妙弋情何以堪?”
我不得不承认公孙无极对项羽的性格分析是很精确的,可是公孙无极的最后一句话却还是让我心中不快。公孙无极与吴妙弋之间是师兄妹的关系,再怎么样,还是有感情的。可是我,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心中纠结,既然已经与项羽划清了界限,可是我仍然不愿意项羽的心中还有他人的位置。难道……我仍然深爱着项羽?我心中痛恨自己的犯*贱行为。
“我很累,你走吧。”我无力地对项羽说。
“悦悦,我……你知道吗?庄弟已经战死沙场……他临终前对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我真的是错怪你了……”项羽的声音越来越弱,早已是泪如雨下。
我心中大惊。项庄,那个一直不曾喜欢过我、我也不曾喜欢过他的绝色美男项庄,虽然我们彼此都不待见对方,可是他却曾经救过我两次:一次是在刘邦太守府的火灾之中,一次是在项羽的夺魂剑下。可是,项庄,这个一直对我横眉冷对的竟然已经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楚汉战争就要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