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仿佛天地之大,尽其所有。
反观公羊辰,蜷缩于三尺之地,层层防御,节节萎缩。
他失了一子,失了一剑,一子之失,满盘皆输,一剑之失,天差地别,一剑天,一剑地。
……
铜雀台上,众人忧心忡忡,秋菊用手堵上了嘴,她怕叫出声。
“他并不善守。”
白衣少年柳万千沉声道,公羊辰的剑善攻而不善守,这样被迫防守,必然难以持久。
陈茉点了点头,解释道:“墨岩毕竟是八品,飞腾之术极为了得,加上他的剑也是以速度见长,公羊公子落入下风不足为奇。”
庄扬紧了紧手中灵剑,一脸不忿的说道:“辰儿虽然剑术不弱于人,可他毕竟年纪尚小,恐怕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不如我们一起上,剁了这个老不休。”
陈茉摇头,阻止道:“不可,此次斗剑他和公羊有约在先,是按规矩比剑,我们若强自出手,就是在挑衅一个八品,逼他杀人,一个八品不管不顾大开杀戒,莫说我们,整个公羊氏都要遭劫。”
“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置身险境?”
庄扬庄四爷一阵烦躁,要是辰儿在他面前出了事,老爷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庄兄稍安勿躁,我相信公羊公子……”
陈茉话还未完,公羊辰防御便被破开了,残破的绿伞,已经无法挡风遮雨,风雨却更加肆虐。
少年依旧在不断的补伞,一剑一剑,密密交织。
竹做的骨架,竹做的柄,伞破了,架子还在,只要骨架未散,他就能补。
伞被削掉了一大半,仅余一尺方圆,绿剑点点,修修补补。
公羊辰极为平淡的出剑,即使到了如此窘迫之境,他依然在全心补漏,一剑一剑。
他失了一剑,就要用无数剑来补,他跌落凡尘,就要忍受无情打击,没死在伤在墨岩剑下已是万幸。
所以他的心很静,静静的出剑,静静的等待,等待一个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契机。
破伞一寸一寸缩小,乌云一寸寸压低,举目皆黑,沉重的剑压,压的人喘不过气。
青衣萧瑟,乌剑悬于头顶,生死悬于一线,已是岌岌可危。
他仅有立足之地,剑在头顶呼啸盘旋,他却依然在守,不停的守,不停的退,丢城失地,他确实不善守。
不善守,也得守,失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刺啦!
一道口子。
叮!
乌剑被弹回。
刺啦!
又一道口子。
叮!
刺啦!刺啦……
叮叮叮叮!
雨太大,伞太小,遮不住了。
少年抬头,难免失落,真没有翻盘的机会吗?
他的手依然很稳,剑依然极快,他要守到最后一刻。
两剑不断交锋,少年的腰都弯了,为了躲剑。
他心中有一道底线,可以割破他的衣袍,却不能伤他的人。
嘶!
一道血痕。
少年眼睛红了,人都伤了,防守还有何用!
一退再退,退无可退,那么……便无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