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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暗生光(第七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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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

    “刚才的话,你是临时起意还是先生在你面前提起过?”苏旭仿佛嗅到了敏感的味道。

    “我想到的,父亲也有此意。”顾长明自然不会明说,父亲痛恨曲景山的原因,还有一件旧事,一个亡故的嫔妃从中掺杂纠缠。

    “要是先生是在皇上面前说起同样的话,皇上会不会因为此事震怒,从而将先生投入天牢?”苏旭好似自言自语一样,喃喃重复道,“这样的话像是先生会说出来的,但是皇上就算是动怒,也不至于要定先生一个死罪,不至于的不至于的。”

    顾长明飞快与小凤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该不该把旧闻往事此时告知苏旭?

    小凤凰指了指自己的脸,顾长明点一下头,小凤凰又皱了皱眉,这话说出来会不会让苏旭反而倍增烦恼,更加没头没脑的胡乱猜测起来。

    “皇上动怒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又会是什么呢?”苏旭自寻不到答案,从而再次向顾长明求救。

    “我们不能乱猜,最好想办法见父亲一面。”顾长明还是决定先压下不说,老温太医的暗示很明确,此事能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连小凤凰的存在可能都会变成一种顾忌。

    曲景山把小凤凰从洛阳城掳走之后,皇上应该不曾见过有这样一个人。顾长明深信曲景山有这个能力做到的。

    “天牢进不去的。”苏旭再次变得垂头丧气的,“人还是皇上亲口下令抓捕的。”

    “孙友祥也是皇上亲口下令抓捕的。”顾长明若有似无的提醒了一句,“此人如今又在哪里?”

    “应该也是天牢之中。”苏旭想说那个孙友祥到底有没有同党,被抓在提刑司这么些天,也不见有人来施救,大概出现过一个,还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戴果子,差点把性命给交代在里面。

    “皇上同我说的是,孙友祥在后宫某处。”顾长明的话一出口,苏旭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肯定又要问,皇上怎么会和我说这些的?”

    “对,皇上怎么会和你说这些的?”苏旭被他带着一路走,不带转弯的。

    “因为皇上同样任命我去办一件棘手的差事。”顾长明能够确定苏旭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么皇上对先生的怒气不是积蓄到某个点的缘故,否则不能这样信任于你。你可知为了一个人孙友祥,皇上到底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结果人是排查后抓来了,又有什么用。那张嘴压根撬不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苏旭恨得只差在屋中团团转了,“皇上还能够相信你的话,我们就有希望。”

    两人是父子,皇上没有道理要杀一个,又要捧另一个的。若是顾武铎出了大事,顾长明的个性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可能是玉石俱焚的结果,这也是苏旭最最不想看到的。

    “进天牢,见父亲。”顾长明直接给了苏旭这六个字,“你不要出现在皇上面前,这些只能暗自行动,我另外也会想办法的。”

    “你还有什么办法?”苏旭被他按住肩膀往外推,“话才说到一半。”

    “不是一半,是你的任务明确了,必须要抓紧时间。我这边同步进行,无论谁先有消息,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告诉对方。苏旭,我相信你,所以也请你相信我。”顾长明边说边走,苏旭全身轻飘飘的,好似有一股风在背后推动自己不断往前走。

    两人很快到了顾家院门口,苏旭才勉强站住脚道:“如果皇上的怒气不减,一个先生的死活都不足以解决的呢?”

    “那么父亲在哪里,我必然也会出现在哪里。”顾长明的镇定能够很好的感染身周的人,连始终站在他身后的小凤凰,虽然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不够吉利,还是默认了。

    “那我说……”苏旭还要再絮叨两句,顾长明的脸色一变,伸长手臂过来,把他的嘴巴给紧紧捂住了。

    苏旭当下不知发生了什么,耳边再清晰不过的听到有人在拍球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拍得很有节奏,连带着能够影响到他的心跳声一般。

    “一击鼓,草木生。二击鼓,忆空白。三击鼓,往昔伤。四击鼓,歌笙逝。五击鼓,求上苍。六击鼓,明心事。七击鼓,暗生光……”孩童稚嫩的声音忽远忽近,一时像在耳边,一时又像随时会缥缈散去。

    小凤凰整个人如同柳叶底下的黄鹂,轻盈的掠身而出,朝着拍球声响传来的方向过去。

    苏旭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童谣,见顾长明难得流露出的紧张,心跳快要停止了。

    “暗生光,暗生光……”顾长明低声把三个字颠来倒去的念了十多次,难道说这一路走来的所有,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否则为什么能够把每件事嵌进这首童谣,毫无偏颇之感?

    父亲,在天牢中,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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