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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人,是个真切的人。
在面对这种情形,她不该哭,难道该笑吗?
她看着他,真就微微弯起了唇,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泪落下,湿了眼角,模糊了视线。
眼前人,逐渐看不清,可那轻抚在她面颊上的指却是暗自用了力气。
“这么久了,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安安,你知道我会生气的,却偏偏还是惹怒我。”江易衡漆黑的双眸紧盯着女孩那俊美的容颜,声音冰冷的继续说,“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惩罚?又是惩罚吗?
苏安颜笑了,不知为何,笑得愈厉害那泪就愈是流着不止。
洁白的床上,女孩长发如瀑,肌肤似雪,那充满泪痕的面透着无限伤。
而男人只身而立,高大的身影随着灯光笼罩下来,密密匝匝的黑暗将女孩彻底垄断,看到床上那小人儿面上流出的神情,男人薄凉的唇角一动,泛着嗜血的光。
她,是他的骨、他的血、他早已融进心脏的人儿。
可是呢,那人儿竟想着逃,逃离他,逃离他一个没有温暖的人。
怎么能?
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扯落那原本属于女孩的遮盖,然后倾身而下。
苏安颜咬着牙,只恶狠狠的看着那人。
房间内的灯到了定时的时刻自动关掉了,黑暗夹杂,她握紧了手,那指甲却陷进了掌心,丝丝的血腥到底还是淹没在了这旖.旎.缠.绵之中。
宋姨站在偌大的客厅,只看到那关掉的灯后,不觉轻声一叹。
随即,她默默的放下了手中温好的牛奶。
……
苏安颜醒来后,浑身疼痛。
长长的睫羽下,那清澈的眸不知何时已浸染了些许的恨意。
浴室内,满屋的热气填满,她全身浸入了那热水中,温热的水为她冰冷的身子带来了几丝暖。
她缩在水中像是受了伤想要汲取安全慰藉的兔子,可窒息感很快传来,猛然起身,大口的呼吸着。
人,都畏死。
而她,死过的人,畏惧死亡再正常不过。
死,有何用?
像纪念然,死了,又证明了什么?
她不想像纪念然那样,所以她不会想着再去死,如若因为那人,那么那样做太伤己,根本不值得。
她起身,如玉的.肌.肤.透着被水晕染后的绯红。
刚换好了衣服,苏安颜就下了楼。
楼下,宋姨一如往常将早餐都布置好。
“苏小姐,先生去公司了,临走前特意吩咐了如果您醒了,去公司找他。”
宋姨微笑着,看着那站在台阶上的女孩目光一片温柔。
苏安颜没有接话,只顾自下了楼。
早餐过后,林叔便将她送去了公司。
一进去,便看到了那人。
而那人旁边是许烨宇的父亲。
许父一脸笑意的打量着她几眼,她不悦的皱眉,只觉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视线快要将她烧焦。
是的,那视线来自江易衡。
抬眸,男人那如鹰镌的目光将她吞噬得连残渣都不剩。
“安安,叫伯父。”
男人声音温凉,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不愠不怒,让人听不出喜乐。
“许伯父。”她低柔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