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轻拂过女孩绝美的容颜,细细的擦拭掉了额间冒出的小汗珠后,他这才起身,那晦暗不明的眸内被寒冷填充。
路一帆接到电话时,显然一愣。
“你是说孩子的事情有诈?”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去办,一定会给你和安颜的孩子一个交代。”
挂了电话后,江易衡转身下了楼。
夜色入画,江家的宅院内,他一人站在那枇杷树下,颀长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老长。
女孩的梦呓传到了他的心,他没听错。
她说的是他不要她和孩子。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不要他们的孩子?
失去了孩子,他听到了她的心。
原来,那孩子并非是她不要,是她拿掉的……
他就在想他的安安便是再变了,那骨子里的善良怎么可能会变……
一个人,本性可以改变,可这天性怎么会说变就变?
过了很久很久,都不曾动弹一下。
“江先生,夜冷,您还是进屋比较好。”宋姨关切的看着那站在风中的男人。
这一年的天,不知为何,白天与黑夜的温差太大。
明明才九月,却好像是十月末的秋天。
“宋姨,这段时间辛苦了。”
宋姨听着男人的话却是一愣,继而再看去,男人双目平静,不见波澜。
“江先生,这些都是我应该的,辛苦的是您。”
江易衡侧眸,薄唇泛着凉意,只让人不觉就产生迷惑。
宋姨心内一阵叹息,转身只看到那站在夜下的男人逐渐和夜色相融合,那拥有无数人艳羡着一切男人,神情淡漠,眸内深谙如潭,恍若无物,可落在宋姨眼中,只觉得那人与这不见阳光的夜一样,清冷而又孤独。
还带着几许……可怜。
……
路一帆在诊室内看到了一个女孩,那女孩柔柔弱弱的身板,双目腥红带着浓烈的防范意识,在见到他时,下意识的就往里面又走了走。
“你来看病?”路一帆眯起眼,打量了下女孩。
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有些轻微的撕扯,那素面朝天的脸上沾染着误入尘世的惶恐和不安。
看到这,似乎不难想象……
“别告诉他我在这……”
清脆却充满恐惧的话传来,让路一帆有些犹疑。
而他还没有问出女孩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门“哐当”一声便踢开了。
席幕远冷厉淡漠的眼神便扫了过来,“你想要红,我捧你,怎么?又不想要了?”
冷冰冰的话饶是路一帆也觉得浑身一震。
听到这,他还哪里不明白这发生了什么……
自纪念然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那人像个疯子一般,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全都试了一遍,可是呢,再是相像的人再是一样的声音,酒醉了,人醒后,一切都不过幻影泡沫。
可,人死,不能复生。
“席先生,你认错人了……”
夏稚声音轻颤着,那模样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可只有她知道她不是被他吓到,而是因为那些前缘往事在见到他时,便如细雨一般浇湿了她一身,让她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