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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刘好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纷纷流了出来。
“小逗逗有你这样的父亲也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运,要是碰到别的男人,小逗逗的一生恐怕就毁了。”高天睛说道。
刘好破涕而笑。看得出他笑得多么开心。是的,身边拥有这样一个小孩,他犯不着去杀人,更何况事情还没将他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不过,刘好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好说道,“不知怎的,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总担心有一天小逗逗会被人抢走似的。”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去年快到年底时,我家的小逗逗碰到一件奇怪的事,说有一个戴口罩的叔叔老跟着他看,有次举起手机还对他拍了照。我担心是阿霜派来的人,就问我的爸爸妈妈妈是怎么回事,因为小孩子是爷爷奶奶接送的嘛。我父亲说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挺文静的一个人,连续好几次跟踪小逗逗。但那人看上去也不算一个坏人,也没有其它恶意的企图,我爸爸妈妈也就没太在意,但这样子的事情重复了好几次,就引起我父亲的怀疑。当然,那个人跟随着小逗逗,都是偷偷摸地跟在后面,只要我爸爸妈妈不在小逗逗身边,他就会跑过去看,但也不说话。我听了后,装修的活儿也不敢做了,哪几天我天天接送小孩子。我们分析,是不是阿霜为了要回小孩子的抚养权,想找机会把小孩子抱走。不过,奇怪的是,那人后来没有再出现了。直到目前为止,还算是风平浪静。”
刘好描述的这个人的特征与刘琴所说的那个从别墅开车出来的人有些一致,难道两人系同一个人吗?如果是,这个人与阿霜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这样跟踪小孩?
“对于此事你有没有问过阿霜?”
“有,我质问过阿霜,说她休想派人从我手里夺走小逗逗,但她说,她才不会这么无聊。她自己的事她自己处理,从不会去找别人。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和她生活那两年,她的确就是这么一个人。后来,我妈妈说,那个人和小逗逗的头部轮廓长得有几分像,会不会是小逗逗的生父呢?但是,我父亲说,那个人看起来是很有身份很有教养的人,怎么会是小逗逗的生父呢?再说,阿霜也不知道小逗逗的父亲是谁,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生父呢?大家争论了几句,也没得出个所以然。”
从刘好那儿回来时,高天睛感到案情并不像他当初想像的那么容易,虽然弄清了刘好不是杀人凶手,但到底是谁杀害了阿霜仍然是一个谜。
就在他脚刚刚踏进办公室时,沈渊兴冲冲地就跑了过来,嘴里大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你那个昆虫有进展了?”
沈渊点了点头说,“上次我们提到的那个红头丽蝇,我仔细做过实验了,红头丽蝇只能在气温高于摄氏20度时才能产卵;我查过尸体被发现前五天的天气预报资料,只有十九号那一天有过摄氏20度以上的高温天气。尸体是二月二十二号发现的,之前我们推断那时离遇害时间大致五天左右。这样,我们就可以确定红头丽蝇十九号那天到达尸体上的。这样,排查被害者遇害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到一个具体的日子。”
“说清楚一点嘛。”
“是这样的,我之前有提到过,金蝇夜间不会到达尸体,只能白天来。根据金蝇幼虫的长度及产卵时间,从我们发现被害者尸体时计算开始,可以推算出尸体停留了五天时间。假设金蝇是在被害者死后第二天到达尸体上,那么可以推算阿霜遇害发生在十八号晚上。同样,根据红头丽蝇幼虫的长度及产卵时间,也可以得出尸体停留的时间和金蝇大致相同,就是说红头丽蝇也是十九号到达被害者尸体上,而那天的气温平均有二十一点五度,这样子,我们基本上确定被害者遇害发生在十八号晚上。从拍摄的死者现场照片来看,被害人穿着睡衣,说明死亡时间极可能发生在十点至十二点这段时间。”
这无疑是条极为重要的线索。高天睛觉得当务之际是再找一次刘丽琴,18号晚上她在被害者楼房附近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
和刘丽琴见面的最好方式是洗脚,并且适当给点小费她会很高兴,什么话都会愿意和你说。
在足浴店里,刘丽琴见到高天睛再次到来,而且点到她的名要她为他服务,不免心里感到很高兴。
“大哥,这次我帮你按摩吧,这儿的顾客都说我的按摩技术不错哟。”刘丽琴悄声说道,“大哥,你说好不好?只要你乐意,你要我按哪都行。”
“还是泡脚吧。”高天睛皱了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