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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有没有说他下井的那家煤窑老板是谁吗?”
“他说过姓高,但没见过高老板本人。但他有说过,那个高老板煤窑生意做得很大,是梅山岭那一带煤生意做得最大的一个老板。”
高天睛扑地一声跪了下去。
“这----这---小高,你这是做什么?”
“我就是那位煤窑老板的儿子。我代我父亲向您道歉,虽然不能弥补事件已在您心灵上造成的重伤,但我可以向您说,我今天的道歉的确带着诚意。”
“小高,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快起来呀。”
“但是,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无可挽回。”
“那你父亲当年赔了那么多钱,现在还好吧?”
“我父亲他----他死了。”
“什么?”
“他是和阿霜的父亲一起死的。”
“天哪,真是造孽呵。我听别人说,我家那位当家的因不满有次迟到被矿方扣工资,故意引爆炸药----”
“您认为他会这么做吗?”
“怎么会呢?我家那位当家的是位老实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还说高老板是梅山岭最大方的一个老板,不仅工资比别矿的工人要多些,逢年过节还能分到一些油呀米呀什么的。所以,他怎么会去做炸矿井哪种事呢?”
高天睛本想说,事件的原因到目前仍不清楚,但要向王大娘说清楚这件事却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我一定会给阿霖死去的父亲还一个清白和公道。”高天睛说着站了起来,“不过,时机还没有到来。”
是的,他在等合适的时机,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远不足以与一个错纵复杂的关系网作斗争。创办证之源探案公司的最初动机,原本就来自于父亲不明不白的死以及近亿的财产被没收。那时他和阿霜一样,才只有十三岁,在中学读初一,是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年纪。
这时,丁威打来了电话,说陈欢已被捕归案,但是拒绝认罪。陈欢仅只承认进去时看到了尸体,没有作案。丁威叫他来省公安审讯室和他一起审问陈欢。
碰巧的是,高天睛在五一广场遇到了也前去公安审讯室的罗珲检察官。
“警方已将嫌疑人抓获了。”高天睛说道。
“嫌疑人?”罗珲用惊讶的目光望着他。
“是呵,一个叫陈欢的男人,房地产商老板,这个人曾经为被害人开了一家叫丽足的足浴店,还买了栋楼房送给被害者。”
“怎么会这样呵?”
“据说被害人一边享受着陈欢带给她的优越生活,一方面又与其他男人交往频繁,所以,陈欢与被害人一直争吵不断。”
“那天夜里,陈欢---闯进被害人的客厅里了?”
“在被害人居住的楼房隔壁住着被害人的一名远房亲戚,名叫刘丽琴。刘丽琴就在丽足足浴店上班。据说哪天晚上,过了半夜12点时刘丽琴走路回家时,看见陈欢逃跑似的从被害者家门口离去的身影。因为陈欢有时也去丽足足浴店,她认识。”
“难怪。可是-----”
“在此之前的几天内,刘丽琴曾听到被害人房间传出陈欢‘我要杀了你’的训斥声和被害人的惊叫声。”
“没想到这件事的目击证人居然是她。”罗珲说道,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我记得当初也是她向警方报案的吧?”
虽然丁威对案发过程有过简略的说辞,不过高天睛这次还是愿意详尽地介绍一遍,“据说刘丽琴曾向被害人借了两万块钱修补老家的房子,原本说好过几个月还给被害者,被害人不但每个月扣刘丽琴一部分工资抵账,还老是催着还钱。第二天,刘丽琴想和被害者说清楚还款的期限,叫她不要催得太急,结果走到被害者家门前,发现大铁门锁着。后来连续几天都是这样,未见被害者从楼房里出来。接着,足浴店来了一位新工,要不要录用需要被害者拍板决定。刘丽琴才去敲被害者的家门,但被害人没有应答。于是刘丽琴去报案,这样就发现了尸体。”
“你们查出被害者是什么时候被害的了吗?”
“当然,大概是二月十八号的晚上,第二天气温恰好高于二十度,是我们的昆虫学专家沈渊,根据一种特殊的昆虫要在较高的气温下出现,因此从这些信息推测出来的。”
“有这么神奇的昆虫呵!”
“被害者胃内还发现来自苹果肉的昆虫,这个信息对于案情目前来说意义也算比较大,它让我们找到了另外一个与被害者有关系的男人,一个开连锁水果店的老板。”
“苹果?没有其它东西?”
“被害者正在减肥,晚餐只吃点水果,没有吃饭和菜。”
“你们怎么找到这个水果店老板的?”
“纯属运气。对了,他的名字叫朱佑财。”
“那么,陈欢认罪了?”
“没有。”高天睛稍稍有些迟疑,“据说,只承认去过被害人楼房,但矢口否认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