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她的逆鳞,她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保护家人,努力变得强大才有资格讨价还价,这份圣旨她根本不打算遵从。之所以没有当众拂了朝廷的面子……
她看了一眼齐逸,他才是她隐忍的原因。
齐逸叹了口气,安抚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忌我。”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皇……”
杜晞晨怎么可能完全没有顾忌,宣帝或许对不起槿嫔,但是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她还是太过善良,心不够狠,在追逐权利的游戏中她一向都是弱者。
但凡稍微有点野心的人,也不会像她这样被动。
齐逸的眸子冷下来,似乎是勾起了某些回忆,他缄默不语。良久才开口说道:“你不用顾忌。”
明黄的圣旨压在桌子上,摊开的一角黑字展现在眼前。她看了一眼,将圣旨卷起来放好,眼不见为净,决定权不在宣帝手中!
“最近我可能不在京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起身打算离去,杜晞晨追问道:“是青州银矿案?”
齐逸嗯了一声:“下面的州府死了,上报朝廷的奏折还没有到京城,父皇尚不知情。由此可见其中的势力,三皇兄和四皇兄都有参与,就是不知大皇兄有没有插一手。”
“那,岂不是很危险?你……”她担心的看着他,“我们可以慢慢来,实在不行,你……”
她想说不要冒险,以一人之力与几大势力斗。对方既然敢毒杀州府,瞒天过海,一定是大家都默许的,他要是深入调查,非要捅破天的话……
“我不能等了……这一场,或许就是他们的反击。”
杜晞晨才发现自己简直太过单纯,权利的斗争远比她想象的复杂,京城的关系如同一张大网,每一个人都是变数,有时候能看透一切却没有办法破解,更何况她已经离开了三年,对京城中的一切都不熟悉。
很多事情,她只能凭直觉去处理应变,宣帝的态度她摸不透,朝廷的事情她插不上手,来到京城她就像眼睛和耳朵都被蒙上,她的兵权在千里之外,关键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虽然笃定宣帝不敢杀她,但是谁说得准!
“万一……万一……”
她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底气不足,心里发慌,所以才会发抖,感觉气血不畅,没办法呼吸,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的身子本就不好,牵扯到银矿案肯定困难重重,虽然他是皇子,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他还不是龙。他要做的事情丝毫不亚于上战场,甚至比上战场还要危险。
有些事是人定不能胜天,她突然想起来那支白玉笛。
“那支白玉笛你贴身带着吗?”
她慌忙在他身上搜寻,齐逸从怀中拿出来一个锦袋,取出通体雪白的短笛。
“你贴身带着,遇到危险没办法脱身,你就吹《长相思》。”她总结出来时空穿梭的方法,是心中的牵挂,两个互相有关联的地方可以穿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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