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露出从昨夜到现在的第一抹笑容,“是了,王太傅出这个面最合适不过。”
“而且大哥与老九都曾在他门下受教,多少要给些面子。”顿一顿,他道:“朕不便派人去王府,你走一趟。”
“是。”绿衣应了一声,转而道:“穆王性子冲动,做事不分轻重,不顾前后,他去倚翠阁闹,算说得过去,但信王……奴婢想不明白,怎么也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来,这可不像他的性子。”
“东方汌!”东方洄缓缓念出这三个字,面色不断变化,许久,他忽地道:“绿衣,如果世人知道,控制着倚翠阁的人,是朕,他们会怎么想?”
听得这话,绿衣慌忙跪下,“请陛下放心,就算当真出了什么事,也自有奴婢担着,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牵连到陛下!”
“回答朕的话!”
绿衣自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又不敢抬头,只得盯着那双玄色绣金龙的千层底靴惴惴不安地道:“世人会以为陛下有失……有失仁君之风范,从而对陛下心存不满,甚至……甚至……动摇陛下的统治。”
一声轻哼自头顶垂落,令绿衣身子一紧,越发低了头,过了片刻,东方洄的声音再次传来,“待到那时,得益的会是谁?”
绿衣心生疑惑,泄露此事对东方洄的统治有百害而无一利,何来得益之说,正待要问,脑海里蓦然掠过一道锐利的星火,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信王!”
东方洄眼眸微眯,无数精光在眼底闪过,“他是父皇长子,也是诸皇子之中,最擅于讨父皇欢心的,如果没有朕,说不定父皇会将帝位传给他;自父皇过世后,他深居简出,极是低调,但他当真没有那样的心思吗?”
绿衣沉眸许久,抬头道:“陛下以为,行刺一事,他是幕后主谋?可是前日他也遇刺了。”
东方洄冷笑一声,“他受伤了吗?”
绿衣默然无语,是啊,东方汌虽然遇刺,却仅仅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毫发无损;究竟是暗中护卫他的高手施救及时,还是……根本就早有防备。
绿衣缓缓道:“如此说来,信王表面臣服于陛下,其实一直在暗中谋划,想要取陛下而代之?”
东方洄展一展双臂,凉声道:“朕早就知道朕那些个兄弟,没几个是省油的灯,果然,还没两年功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窜出来了。”
绿衣蹙眉眉道:“这么说来,信王已经知道倚翠阁是属于陛下的,想借这件事抖露出来,只是有一事奴婢想不明白。”
东方洄盯着长窗上一个个精巧的格子,淡淡道:“那群刺客?”
“是,从奴婢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必是东凌刺客,信王久居金陵,怎么会与东凌搭上关系?”
“这个就要问他了。”说到此处,东方洄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懂得勾结外敌来对付朕,真是长进得很。”
绿衣试探道:“那信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