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
艾琳娜和路熙然准备把房间定在和季黎同一个楼层。
季黎作为克尔顿的总裁,上前去刷脸了。
沈初正要跟上前去,却被路熙然一下拉住了手臂。
艾琳娜已经趁着这个空档跟着季黎去了前台。
沈初一个反骨生气的想要制服路熙然,路熙然如今知道了沈初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轻易的就被沈初这样制服。
所以一个转身就将沈初压在了圆柱上,正好避开了季黎和艾琳娜的视线。
“路熙然,放手!”论力气,沈初自然不是路熙然的对手。
路熙然唇角带着玩世不恭的邪肆笑意,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沈初不再挣扎,而是很平静的说:“那你就压着吧,在压两秒,这救命之恩我就当已经报了。以后咱千万被提以身相许这茬儿。”
路熙然放了手,看着沈初,笑:“这救命之恩岂是说报就报的?那手机你该不是扔了吧?我让你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打?莫非艾琳娜回来这么久,就没点动静?莫非四爷就没让你觉得力不从心,生不如死?”
“大概路少校没那么料事如神。我们家四爷和你想象大概有些出入,所以并没有如你所言。真不好意思,让你的手机派不上用场。”沈初这护夫的劲儿,让路熙然笑了。
“话别说得太早,你怎么就知道将来季四爷不会为了艾琳娜而抛弃你呢?你怎么不问问你和艾琳娜同样被枪指着,他会救谁的命呢?初初姑娘,万一四爷让你伤心了,我倒是不介意借个肩膀给你靠一靠。”
路熙然说完,和沈初隔开了一段距离。
季黎带着她回到了总统套房。
刚一回到房间,沈初就关上了房门,一转身刚想问季黎问题,就被男人一下伸手抵在了门板上。
男人双手撑着沈初身后的门板,弯腰,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距离靠得很近。
大概是季黎的举动太突然了,沈初一下子心跳失衡。
抿了抿唇,推了他一下,眼睛看向别处,问他:“靠这么近干嘛?”
“季太太,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这次来克尔顿的目的?”男人磁性的声音传到沈初的耳朵里。
说到这个问题,沈初就难以言喻的给了她一记冷漠的眼神,说:“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被水呛死吗?”
季黎摇头,身子又贴近了一分,呼吸在她耳边渐渐地氤氲开来,薄唇贴着她的耳蜗,说:“作为克尔顿的创始人,我这次肩负重任。”
“什么重任?”男人的呼吸声弄得她耳蜗处酥酥痒痒的,沈初耸了一下肩膀,想将男人隔开一些。
然而男人却故意恶作剧的靠近她,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犹如微风一样灌进她的耳朵里:“我来负责检查一下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和床垫的抗击打能力。”
隔音效果和抗击打能力?好吧,这话她听懂了!!
女人伸手就指着男人身后不远处的大床说:“你一个人慢慢去试,边叫边试。”
“一个人怎么能试出隔音效果好不好?一个人怎么知道这床的抗击打能力行不行?季太太,我迫切的需要你的配合,你看我眼神。”季总不要脸的本事,那是炉火纯青的,就好比此时此刻那端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还用十分迫切的目光看着她的季黎。看起来当真一本正经的样子。
沈初想了想,决定配合他:“那你叫大声点,我去隔壁听听看能不能听到。”
女人说完就转身,直接扑在门板上。
季黎噗嗤一声就笑了,打横直接将女人抱了起来,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大床走去。
“分床分床分床,说好的分床!”女人已经被丢在了床上,却还十分有原则的说要分床。
“好好好,分分分。”季黎坐在床边,像是认输了一样举手投降,然后环顾四周一圈之后,趁着女人放松警惕之时,他突然回头:“这床质量好,锯子都锯不动,怎么分?”
“我说的是你睡沙发我睡床。”沈初指着那真皮的意大利沙发,好像那沙发正在对着季黎招手似的。
季黎大长腿一伸,放在女人白皙匀称的玉腿旁边做对比:“老婆,你看看我这大长腿,折成三折才能挤进沙发里,你忍心吗?”
万万没想到季先生竟是一个如此不要脸的男人!
沈初翻身坐在男人身边,瞪着他的眼睛:“你这意思是我腿短,让我睡沙发咯??”
“我们都睡床,盖被纯聊天,什么都不做?”季黎提议。
沈初摇头:“我一点都不相信盖被纯聊天这样的鬼话。”
她差点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了……
季黎认真又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坐起来看着身边的小女人:“那就不盖被子吧!”
沈初:“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游泳圈吗?季先生,请问我为什么晚上要保证而一个游泳圈睡觉?为什么?”
“因为游泳圈长得帅!”
“……”为什么沈初一点也想不到反驳的话?
就在沈初蒙圈的时候,男人已经直接把她压倒了,这次沈初没反抗,而是突然想起了路熙然。
旁边的季先生正在想着应该怎样将季太太扑倒,而季太太却突然扭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季黎问了一句:“路熙然是不是喜欢艾琳娜?”
“!!”季黎所有的动作一瞬间僵住,一双墨黑色的瞳孔攒着璀璨的星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本正经的小女人:“季太太,你当真要在我的床上讨论别的男人?”
听着男人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沈初就觉得自己作死了……
“那到底是不是嘛?”沈初小鸟依人的扯了扯男人的袖子,抿了抿樱花般的唇瓣,然后对着男人眨了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敌强我弱,这是沈初近日里所总结出来的,对付季先生最有效的方法。
而偏偏季先生最吃的就是季太太柔弱无骨的小模样,最终还是被她软糯又含情脉脉的声音给打败了。
“路熙然和娜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至于路熙然到底喜不喜欢娜娜,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是的,他爱娜娜。”
季黎用了一个‘爱’字,而不是喜欢。
难怪,沈初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和路熙然之间的一段对话。
路熙然问她:你认为我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沈初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路熙然那会儿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回答了她:我如果说我接近你是因为爱情,你信吗?
当时沈初并没有把路熙然的话当做一回事儿,而是云淡风轻的谈笑风生,她记得她当时是这么回答路熙然的,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路先生的爱情一定是一段悲情的故事。
当时的沈初不以为然,却没想到如今一语成谶。
记得当时路熙然是这么回答她的,他说:是啊!我喜欢你,你喜欢四爷,这么算起来,我的确是这段爱情故事里最受伤的那个。
原来路熙然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他喜欢的人是艾琳娜,而艾琳娜喜欢的人是季黎,这么算起来,路熙然的确是这段爱情故事里最受伤的那一个。
不知道路熙然对艾琳娜的爱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从这段时间对路熙然的了解来说,沈初觉得路熙然是想拆散自己和季黎的。
如果路熙然当真喜欢的人是艾琳娜,那么路熙然应该也希望艾琳娜没机会和季黎在一起吧?这么算起来,她应该是路熙然的盟友才对。
可是为什么路熙然却一心想要拆散她和季黎?
沈初将自己所想的,都分析给季黎听了以后,这才对着季黎开口:“只有两种情况吧?一种就是路熙然根本不爱艾琳娜,所以拆散了我们,让艾琳娜和你在一起,他也不会心疼。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路熙然太爱艾琳娜,所以即便自己不幸福,也希望能让艾琳娜得偿所愿。我赌第二种,你呢?”
“我赌他拆不散我们。”
“……”沈初给了男人一记冷眼:“我们能调整到同一个频道再说话吗?”
“我只有做一件事的时候才能和季太太调整到同一频道。”男人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将目光对准了沈初,那比女人还纤长的睫毛,特别抢戏。
不用想也知道从季黎嘴里出来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他这是挖了坑让她跳,她才不跳呢!
沈初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路熙然说过的话,如果她和艾琳娜都被枪指着,只能救一个,季黎会救谁?
这是个残忍的问题,一旦问了,很有可能就万劫不复。但是不得不说,当路熙然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沈初的心上,越缠,越紧……
她知道,终有一天这个问题会让她无法呼吸,倒不如现在情真意切的问出来,等到有朝一日真的万一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所以……
“季黎,如果我和艾琳娜都被枪指着,只能救一个,你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