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场隔壁的一间茶室。这时王弼臣才取出了电报文件递交了过来。
快速的看完电文之后,曹锟脸sè瞬间大变,良久之后才徐徐开口说道:“怎么会这样?”
王弼臣神sè同样显得很凝重,他说道:“河南那边的情况实在太古怪,先是袁肃派人来联络,现在朱泮藻也发来电文。而且两边所透露的消息差异实在太大,究竟该信谁?”
曹锟疑虑重重的说道:“这不是该信谁的问题,可见河南那边的情况与我们想象的大有出入。这下事情可要闹的不太愉快了。”
王弼臣说道:“既然朱泮藻说袁肃曾经召开过军事会议,决定利用与大人您之间的联络,来发动对汉口的奇袭,不管这是到底是真是假,我们总不能不防。袁肃是什么人我们都还说不清楚,是人是鬼根本没一个头绪。再者这次是袁项城重新启用袁肃,袁肃没道理会在这个时候反自己的叔父。”
曹锟自然知道王弼臣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他认为这件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朱泮藻没有在电文里透露郑州军事会议的具体内容,所以不清楚袁肃到底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来奇袭汉口。更何况袁肃凭什么手段来奇袭汉口?带jǐng卫队来绑架北洋军事改革委员会的众官员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的计划。
也就是说,朱泮藻的话上下都说不清楚,反而最是不可轻信。
但是偏偏朱泮藻这份电文发来的时机很有可疑,不得不让曹锟开始质疑袁肃到底怀着什么目的。他了解朱泮藻这类人的心态,假设朱泮藻所言是真的,那么其泄露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在道义是绝对可耻,但在北洋做派上却又屡见不鲜。如果真要了解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怕还得派人跟朱泮藻秘密联络一番。
“曹大人,这件事您到底怎么看?”
“说实话,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单靠猜测来进行判断只会误了大事。之前李典来的时候也说过,让我们故意派人装作泄露他与中华革命党人见面的证据,跟近卫军下面的那些师长们进行秘密接触。反正这是袁肃自己要求的,那我们索xìng就将计就计。”曹锟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当真把这些证据都泄露出去?”王弼臣问道。
“本来就是当真,只不过这次我要故意摆袁肃一道。咱们提前派人去跟朱泮藻联络,把这些证据抖出来,顺便把李典来汉口的事情也一并捅出去。到时候朱泮藻肯定会感到很震惊,以他们之间尔虞我诈的xìng格,十之仈jiǔ会马上内讧起来。对我们而言,就是作壁上观,看着近卫军自个跟自个打起来。”曹锟禁不住冷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从来就没打算把袁肃当盟友来看待,袁肃既然这么有野心又有心机,弄不好迟早还会危及到自己建立的北洋新秩序。索xìng趁着这个机会,故意布下虚实之计,诱使袁肃跟袁世凯嫡系亲信内斗,反而要比搞什么合作更加稳妥一些。
“不过,要是这么做的话,会不会有些太不留后路了。”王弼臣忽然又觉得曹锟把事情做的太绝了。他确实有点不信任袁肃,但也不至于一棒子彻底打死。假设袁肃真能愿意跟汉口这边合作,那北洋军事改革委员会必然能很快的站稳局面。
“没什么留不留后路。对我们而言,本来就是拖延时间,只要时间拖得越久,笑到最后的人就是我曹锟。不管袁肃也好,朱泮藻也好,要怪就怪他们自己非要狗咬狗。近卫军一旦闹起来,消耗的是袁世凯的实力,与我又没有任何瓜葛。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外面的大局基本上也算是彻底有了定论。就只需要我站出来收拾残局了。”曹锟忍不住得意的笑道。
王弼臣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主观上是赞同曹锟这种做法,但是总觉得心头不免担心,万一这件事没cāo作好,最终结果那就是里外不是人,怕的就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就这样决定下来,你马上把事情安排好,先回电报给朱泮藻,就说我这边也有重要消息相告,最快约定安排人相见。”曹锟又说道。
“索xìng电文往来岂不是更好?”
“你懂什么,电文都只是随便说说的,拿出去未必能让人相信。最重要的是证据。”
“是,卑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