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官府勾结、巧取豪夺发家的。有些商人的身后,其实就是朝中某位官员,他们自己不过就是那些狗官的管家而已。
在从前的时空里,全民皆商的大时代中,刘行从未如此时一般看不起商人。因为那个时代里的商人,很多都是白手起家、靠着头脑和勤奋,逮住了机遇经营起家业的,不但不该被看不起,很多反而该值得尊重。
而在这个大宋朝,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阶级、他们不去依靠官府中人很难立足商界,更不要说想把生意做大了。
眼前这个老商人,笑得时候是一脸的谄媚相,典型就是一个老油条、习惯了官商勾结的奸诈之辈,所以刘行根本不给他半分好看的脸色。
热脸贴上冷屁股,老商人见刘行这副样子对他,脸上浮现起一丝不快,但仍强充笑颜道:“虽是城危之时,可王总管和张宣使之前曾下令,但凡军中需要,也必须持钱到我等铺上采购。敢问刘指挥您有多少钱,竟将我等这么多人全都召来了呀?”
“要钱?”听到他这话,刘行头一歪、横着眼睛瞪住他,声若寒蝉地说道:“小爷带兵给你保护家园,你跟小爷这要钱?”
老商人一听到刘行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他也沉下脸,反盯着刘行说道:“当然要钱,老夫是童太尉的从属,广源记是童太尉的产业。守土保地是你们军人的本分,你若没钱,请恕老夫不能给你硝石。”
“童太尉?”
听到老商人说出这样一个人物,站在刘行身后的孙玉江、万亚飞等人不由得都是一惊。他们都很清楚童太尉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是连老种、小种两位相公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是退位那位天子的宠臣。凡是招惹到他的人,没有几个善终的。
然而刘行听到这老商人报出了身后的靠山后,却是心底暗道:你个老乌龟,这就说出靠山来了。好哇,童太尉,童贯是吗?那个嘴上没毛却敢领兵,谎报战功、欺上瞒下的老太监是你的东家是吧?小爷今天就拿你开刀了……
心底暗想中,刘行猛地高喝一声:“张黑子,给我把他拿下!”
孙玉江和万亚飞知道童贯的可怕,张扬原本只是五台那个偏远山区县城外的村夫,他可不知道童贯的可怕。一听到刘行的喝令,立即上前一步、抓起老商人的肩膀直接将他翻手按到了地上。
张扬按到老商人后,刘行上前一步,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肩头,怒声道:“别说你身后是童贯那个阉贼,就算你身后是官家,你铺子里的硝石也得免费给小爷。官家如天、但是他是天子,只是代天管理这天下。什么是天,百姓是天。国之将亡,百姓危难,天子也得为百姓谋求最大的安全和福祉。单从这一点,就算你是给官家看营生,小爷也敢强取你铺中硝石。你敢反抗,便是抗了天意、便是违了军令,小爷便可以立即砍了你脑袋。“
“你好大的胆子、好大胆子……”被刘行踩住肩头,老商人气急败坏中扯着嗓子喊道:“居然敢自称代天行事,你还要替天行道不成?这与宣和年间那些反贼有何分别,姚衙内、姚衙内,您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叫你的家兵拿下这个反贼?”
听到它的叫喊声,姚期苦笑一下,无奈地说道:“他说得话是犯天颜,可也确实是实情呀!更何况,他现在是帅司的先锋使,这里是帅府的选锋营。林老哥,恕我帮不了你。”
在老商人凄声厉叫时,清云观后院的选锋营将士们已经听到了前院的声音。在几个新任都头带领下,三百多个兵士“呼啦”一下涌进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