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核在手心里,才摇头看他道:“干嘛,小衬衫挺好看的。我听说法国快变成欧洲主战场了,心里好堵。听说你回国了就想来问问你,利克朗政府和我们签了地下协议,如果它们倒台了,协议就变成一纸空文了。咱们真的坐视不管吗?”
庄言坐下喝冷茶:“协议是协议。共和国推出中元贸易体系的时候,利克朗还嘲笑我们来着呢。所以,共和国援助利克朗政府的最低要求是,法兰西加入中元贸易体。”庄言抬头看一眼脸色苍白的黎塞留,无奈耸肩:“可能会伤害到你的感情,但是希望你理解。”
黎塞留难以置信地问:“可是勃艮第自由党已经能跟利克朗分庭抗礼了。就算利克朗政府求援也不予帮助吗?”
“不加入中元经济体的话,不予帮助。”庄言闭目喝茶。他的知情权已经比黎塞留更高,这话说出来,基本就一锤定音了。
魏东娴听得昏昏欲睡,支颊歪头望着庄言,瞧见他无情拒绝黎塞留,心里偷偷欢喜,坏坏地不吱声,任由气氛跌入冰点。黎塞留咬唇难过时,忽然瞥见魏东娴在歪头支着脸蛋笑,手埋在秀发里,秋波粘在庄言脸上,表情妩媚得有点坏。黎塞留顿时皱眉问:“魏部长,你来庄言家有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太微妙,连庄言都回头去看魏东娴。
魏东娴像被水泼了似的惊醒过来,目光在半空一折,惊险地躲过庄言的视线,手指旋着黑发,冠冕堂皇地说:“我当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啊。只不过跟你的专业不搭边而已。”
黎塞留看着魏东娴说:“可是你看庄言的眼神不对劲啊。”
庄言险些一口水喷出来,按着胸脯硬咽下去,不料水呛进气管,他连忙把茶杯一放,弯腰咳个半死。
魏东娴装出来的高贵冷艳顿时像被棒球击中的玻璃,哗啦碎了一地,她震惊、诧异得合不上嘴,不由自主地瞪着黎塞留,自己都觉得耳朵红烫,心里害怕脸是不是红透了。一时间,真情败露的恼火,和掩饰脸红的佯怒,让她失态地生气了。她盯着黎塞留“呸”了一声,轻轻跺了一脚地毯,蹙眉骂道:“是你眼神不好使吧?谁看他啦。”
庄言咳得气若游丝,还魂回来,端详魏东娴的侧脸。魏部长知道他在看,鞭策自己“不要扭头,别去瞧他”,专心致志地对黎塞留生气,一眼也不看庄言:“我不吱声都能躺着中枪,你真是直白得叫人恼火。”
黎塞留一脸茫然的好奇,还在那里认真地说:“啊?我以为你们很亲密才问的嘛。因为你看上去是常客啊。”
魏东娴招架不住,脸颊发烫地伸直腰争辩道:“那时候他牺牲了啊,我要负责安抚烈士军属……”
这个时候,笑盈盈的烈士军属李淑华捧着醋溜海带丝端上桌来,魏东娴怕她听着难受,把后面的话全咽回肚子里去,说到“烈士军属”四字就戛然而止,然后她咬住唇角,紧张地拿手指卷着黑发,目光飘开,内伤得像仓促收招的高手,郁闷了两秒,才潦草地嘟囔道:“反正我只是被公务所困,清者自清。”
李淑华放下开胃菜,笑眯眯问小娴:“你最清高了,谁有意见吗?”
小娴找着靠山,撅嘴呜呜道:“你问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