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黑袍人看着唐南洋,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倒是个不错的制作材料……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信息卡保命呢?”
“你是谁?”唐南洋并没有听清楚对方的低喃,有些谨慎的看着面前的黑袍人,这个人身上有令逃生者不由自主颤栗的气息。
“你以后的主人。”
黑袍人怪笑一声,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只弱小的蝼蚁。
唐南洋心里一沉。
这种眼神,他在其他人身上也看到过。
无论是蛋卷,律师,打地鼠还是高澜,都曾有这样的眼神。
对方气势所给的压力让唐南洋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半步,他的脚跟却碰到了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脖子处光滑的切面让人不由心里微微一凛。
“你最好不要乱动,万一我手抖切掉了你的四肢,再接上制成傀儡的话,操纵手感会变得很不灵活。”
黑袍人扬起手,面巾笼罩的地方隐隐约约看到了干瘦的脖颈:“你应该感到荣幸……杀死你的是尊贵的一代屠夫,而不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
唐南洋僵着身体,脚踝处鼻骨软组织的触碰让他有些不适,他缓缓半蹲下身子,摸到了头颅柔软的卷发。
他微微抬起头,猛然间看到,之前被他蹭到的那一丝殷红,朝他移动了一点。
黑袍人扬着手,手指似乎在勾动着什么。
唐南洋捡起头颅朝黑袍人扔了过去,下一幕的场面让他背脊发凉:头颅飞开不到半米便如西瓜一样碎开了,脑浆混合着血液在空中被切成块,缓缓浮现出六根狰狞的血线。
唐南洋喉咙一紧。
……不能慌,不能慌。
唐南洋看了一眼那抹殷红,这些线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更多的是心理压迫感。
对方这是要把自己赶得到处乱窜……最后一头撞死在透明的丝线上。
唐南洋看了眼角落里的几具尸体,如果对方成功把自己困在一个角落,那真的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鸡,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他抓起即将支离破碎的外套,蹲下身子朝柱子旁移动过去。
不能着急……
慢点……
“嘶——”唐南洋小腿猛地碰到一根丝线,细线瞬间深入一寸,剜下一块肉来。
唐南洋咬着牙小心翼翼的抽出,忍耐着剧痛,尽力使自己的动作幅度小一点。
所幸移动得较慢,丝线并没有切碎他的骨头。
他终于移动到了柱子附近,将自己的伤口狠狠的勒紧。
“不要挣扎了,我可以帮你切好看点。”黑袍人沙哑的笑着,欣赏着唐南洋的慌乱。
唐南洋看着身侧一具老人的尸体,紧紧的握住小腿忍耐剧痛。
这个房间内遍地的尸体说明,没有地方是安全的,自己迟早会被追上。
他看了眼角落里的黑袍人,对方简直瘦的像具干尸,操纵丝线的手指也只干枯得裹了一层皮。
等等………
唐南洋忽的注意到了对方空荡荡的下摆。
——对方,没有腿。
他不能动吗?
身为屠夫,想杀逃生者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为什么对方要费这么大力气把他引进来困住?
而且这个人……也不像是要玩弄猎物的样子。
唐南洋愣在了原地。
他忽的想起,屠夫杀人的方式多种多样——虐杀,火刑,酸浴,诱导,迷惑,……强大的屠夫发现逃生者,早一刀砍过来了,哪会废话这么多。
他很有可能是在迷惑自己。
黑袍人说自己是一代屠夫,也未必是真的……可能,只想吓吓自己?
唐南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前方那愈来愈近的一丝殷红。
丝线无处不在,除非自己能避开它们,不然再怎么思考,都是无意义的。
角落的尸体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唐南洋。
唐南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了。
他抬头看了眼前方缓缓往下滴着鲜血的血线。
自己真是傻啊,提示一开始就给了啊。
血。
血是最好的染料。
唐南洋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涸的血液,忽的朝黑袍人问道。
“你说你是一代屠夫?”
唐南洋拿起墙边的半截钢筋,左手捡起了地上的一颗头颅,朝着前方狠狠的投掷了出去。
头颅在空中飞过,无数鲜血与脑浆的混合物在面前绽放开,透明的血线缓缓显现起来。
有效。
黑袍人阴冷的看着他。
唐南洋咧嘴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鲨鱼齿带着些许冷意,他看着黑袍人下身空荡荡的骨架:“我可没见过,哪个一代屠夫弱到不能移动的。”
他避开了面前的血线,握着钢筋缓缓的走了过来。
这里的所有的丝线都在黑袍人的手上。
——想办法杀了他,才能逃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是唐南洋瞎猜然后误打误撞吧。
黑袍人:谁想吓你了!我确实是一代屠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