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真不愧是单身三十年的手……”丁睦话一出口,心里就暗道不妙,他看得震惊,放松了警惕,一句话就秃噜出去了,薅都薅不回来。
关毅耳边“嗡嗡”的,但是能准确地听见这人每一个字,他听了这句话,手一顿,飘了个眼神过去让这小孩儿自己琢磨。
丁睦叫那眼神看得只觉得腰突然一软,心里哀嚎了一声:盛世美颜杀我。
说来巧得很,关毅刚刚念叨常乐芙的时候,她没回来,这会儿不想了,外边的鸣笛声倒是响起来了。
丁睦一见那白色带着血手印儿的路虎,心里正想着这不会是范辉的车吧。结果那车门一开上头下来个泥猴子,正是常乐芙!
“丁哥!我头烂了!我这么是不是特丑?”常乐芙一见丁睦就叫起来,咋咋呼呼的,捂着头顶上包着的纱布就扯着嗓子嚎。
这边关毅给自己头发捯饬完了,推完最后两推子,东西一扔,毛巾一掀,直接就站起来了,一脸捺不住的忧心,问道:“怎么回事儿?”
话是问的常乐芙,他眼睛却盯紧了紧接着从车上下来的范辉。
范辉脸色也不好看,不管什么原因,他在阴山里没护好常乐芙,反而叫她伤着了,往小了说,这是他失职,往大了说,这是他无能。
一个无能的人,关家不会要。
关毅一句话就能决定他接下来能不能再进山捞金,甚至决定了他一家子的命运。
所以他哪怕心里对关毅再不满,也只能埋在心里。
不能进山的话,他击败关毅、超越关家的梦想就会直接破碎。
“是我的错……”范辉嗓子干涩,刚说一句,就被常乐芙打断了。
“没他的事儿,我出来的时候跟人干了一架。”常乐芙捂着头,颇为大气地说了一句,好像还非常自豪。
“出来的时候?”关毅有点不可置信。
那纱布上的血迹还鲜红着,应该是新流的,可这出山的时候……他是千算万算都想不到这孩子没在阴山伤着,反而在出山的时候烂了头。
“对,出来的时候本来是我开的车,但是我路上被人的车刮了一下,我跟对面讲理,对面不听还嘲讽我,我就把那龟孙羔子薅下来了。”常乐芙美不滋儿的,感觉自己特牛逼似的,“那人被我揍骨折了。”
“对,本来我们昨天就回来了,但是,二姑娘……”昨天干的事儿让他们去了警局,耗了一晚上才拨拉清楚,最后还是给关家打电话走后门回来的。
丁睦看着关毅被掩藏在刚理好的头发后的眼睛,眼见着那脸色越来越黑,心里为常乐芙捏了一把汗。
“行,没你的事儿了,你回去吧,我给她处理一下伤口,这个我熟。”关毅摆了摆手,跟人家没关系的事儿他也不能按头让人认了。
常乐芙那个劲儿,确实,他挨了都够呛。
但是孩子还是得关上门来教育。
所以晚上的时候常乐芙顶着她的新发型出现在餐桌前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正常的。
她的头,被关毅剃秃了。